“主子……”
梁寒险些洒了手里药,慌忙去扶梁夜,想到他的情况,又不敢碰他:“主子……您这……这怎么办啊。”
他哽咽着,从来跟着梁夜风刀霜剑厮杀出来都没掉过眼泪,这时候满眼泪花。
梁夜缓了缓自己的气息,抬头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梁寒,勉强笑了笑:“药拿来给我。”
他得先把药喝了,控制住自己体内的毒性。
楼击征必然了解他现在的身体情况,这几日他不会有动作,但是一旦十日之期到了,他的身体开始出现出血,楼击征必然挑事。
梁寒只是个卫队长,能撑一时,撑不住太久。
两个副将,一个在京中,一个死了,北疆如今的境况已经很难了。
他没有别的办法,只能多撑几日,等到孙岐黄来。
梁寒胡乱擦了把眼泪,复又端着碗递到梁夜面前。
梁夜看着碗里黑褐色泛着苦味的汤药,深深地吸了口气,强忍着口腔中灼热的痛意,猛地咽下一口药,呛的咳了几声,顺了顺气,才去喝第二口……
一碗药喝的断断续续,喝两口药吐一口血,好歹算是咽下去了。
梁夜看着空碗,苦笑了一声:“这样子不行,让张先生和桑先生想想办法,我至少要能走出去。”
只有他能站到北疆的城墙上,楼击征才不敢轻举妄动。
只是梁夜注定是想多了。
孙岐黄还没到,梁夜先收到了禄存自摇光楼带来的消息:莺台左平章事佟谛勾结秦城守备军主帅范蟠,带领两万叛军从秦城出发,直逼京城。
倘若是别处的两万兵马,任重也不至于向北疆求救。
可是秦城守备军乃是京都防守的第一道防线,两万兵马俱是精锐。
梁夜做梦也没想到,佟谛能说动范蟠:“为什么会是范蟠?”
怒急攻心,梁夜又呛出一口血,浑身的痛意如浪潮般铺天盖地而来,让他一时险些晕厥过去。
好在,常年在疆场中厮杀锻炼出的超强意志让他撑住了:“梁寒,点两万人,跟我回京,北疆这边交给你和程舒和、耿守一,有什么事不要冲动,多听禄存的。”
他挣扎着坐直身子,沉声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