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昕苦大仇深地瞪着那碗药,一脸的不情愿:“知道了,放下吧,我等下喝。”
吴咎答应一声,搁下碗扭头就走。
没关系,反正将军会让王爷喝完,他不操心。
梁夜看吴咎爽快的出去了,叹了口气,端起吴咎放下的碗,在吴昕泪汪汪地眼神里,把碗塞进吴昕手里:“喝吧。”
吴昕:“……”
他无奈地接过药一饮而尽,好看的眼底噙着泪花:“旁人喝完药,好歹还有口蜜饯吃,独独我什么都没得吃。”
“吴院正说了,你不能吃糖。”
在这件事上,梁夜一步不退:“过几日妙应真人就能入府,到时候让他给你看看,兴许不用喝这么苦的药了。”
说实话,他总怀疑,吴昕的药那么苦,多少有几分是吴院正蓄意报复。
但是自从上次蟹黄包之后,在吴昕的吃食上,只要吴院正说不行,他坚决不给。
宁可自己陪吴昕一起苦着淡着,也不肯再按照吴昕的想法来。
苦一苦就苦一苦吧,至少他能好好活着。
“我不能吃糖……”
吴昕哼唧一声,往梁夜怀里扑:“那这个糖我总能吃吧。”
“阿起,别闹……”
“我就吃口糖。”
“我信你才怪,呜……”
……
……
一定要吃糖的后果是,吴昕又休朝了。
好在朝中对于这种情况很是习惯,只有在将军府进进出出的太医们苦不堪言。
毕竟旁人可以休班的时候,是他们最忙的时候。
好在他们院正地位高辈分高,可以骂骂咧咧,没人敢说个不字。
就是摄政王,也只能被骂。
此时此刻,刚刚骂走了两个大臣,正缩在被子里咳得天昏地暗的吴昕被吴院正抓着手腕,骂的一声不敢吭。
而作为那个被无故殃及的池鱼,梁夜当然也没逃过被骂个狗血淋头。
饶是梁夜皮糙肉厚,无悲无喜,也被骂的想要死一死。
此刻怀里咳得发抖的人就像块热炭,眼里全是泪水,酡红的脸颊衬着苍白的唇色,愈发可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