昕深深地吸了两口气,努力压下心底翻腾的怒火,让自己平静下来,好好说话:“沉阁哥哥,我对你的心思,从第一天说的就很清楚,言念君子,温其如玉。在其板屋,乱我心曲。”
“我念的,一直是你,我对你,是真心的,绝无虚妄。”
年少的摄政王倔强地看着面容柔和,眼底却又封着冰凌的梁夜:“我若有一字骗你,不得好死。”
“又胡说!”
梁夜没想到他赌咒的话脱口而出,举起手想去捂他的嘴,却又觉得失礼。
就是犹豫了这一下的功夫,吴昕已经赌完咒了。
他又叹了口气,不得不软下口气哄他:“阿起,没有人和我嚼舌头,是当日你刚住进将军府,我本想去给你送书,听到你和吴咎说话。”
吴昕:“?”
他说什么了?
他说什么了会让梁夜误会他心中有旁人?
他将那日和吴咎的对话从头到尾想了几遍,还是想不透哪句话有问题。
想到第三遍的时候,他觉得问题应该不是出在自己身上,再次抬头泪汪汪地盯着梁夜:“你听到了哪句话?你一定是没听完我说的话!”
他和吴咎说的没问题,那就只能是梁夜这个傻子听的有问题。
他听了哪几句?
梁夜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白莲,想到那日自己在窗外听到的话,只觉得胸口像是塞了一团夹着针的乱麻,又麻又胀的钝痛里夹着时不时尖锐的刺痛。
他咬了咬唇,到底开口了:“你说,那口糖很甜,你惦记了很多年,从此以后,那人就如一捧月光,洒在你的心里,怎么也挥不去。”
吴昕:“?”
他瞪着梁夜,一时居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。
忽然,他没忍住,嗤笑出声:“你……真蠢。”
梁夜:“……”
他刚想开口,又被吴昕止住:“阿沉哥哥,你的运气是全都用在疆场保命上了吧?否则怎得我俩说了那么多,你偏偏运气好,只听到了这一句。”
怪不得不着铠甲,白衣上阵,也能每次都化险为夷。
合着他的运气都拿来保命了。
梁夜看着吴昕调笑的眼神,有些不服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