扯着他的衣襟闷声说:“不要他,就要你。”
“呵。”
梁夜愣了愣,笑了,将他抱到浴桶旁,一边给他宽衣,一边笑道:“可奇了,就要我,你哭什么?”
“说了气我自己。”
吴昕不肯抬头看他。
可低下头,就看到那双纤长有力、指节突出的手在解他的衣带。
吴昕:“……”
他忽然就有点儿理解梁夜不想活了的心情。
这一瞬间,吴昕当真有些羞愤欲死。
抬头也不是,低头也不是,吴昕干脆闭上眼睛装鹌鹑。
梁夜倒没有什么不自在。
他还是镇北将军府二公子的时候,被誉为京中公子四美之首,也曾抚琴填词,附庸风雅。
也曾讲究大袖锦袍,熏香佩玉。
要……
可后来到了军中,他那些讲究都没了。
也顾不得吃饭细嚼慢咽,也顾不得沐浴熏香出门。
自己活成了曾经贵公子们口中的“粗人”,他才懂“将军百战死,壮士十年归”是什么意思。
也不再留恋曾经矫揉造作的生活。
在军中,一群老爷们儿光着身子一起洗澡操练,再正常不过了。
大家都是男子,有什么可羞的。
可是吴昕不一样。
他从小就是娇养大的,什么千金贵女活的都没有他娇气。
他的身子,旁人莫说碰一碰,无端看一眼恐怕先皇都要砍人。
梁夜看吴昕闭着眼睛,满脸羞红的模样,只觉得他可爱。
他笑了一声,将人抱进水里,轻声问道:“阿起自己洗,还是我帮你?”
吴昕想自己洗来着。
可是身子泡在温暖而柔和的水中,他的脑子似乎也进水了,张口便道:“阿沉哥哥帮我洗。”
话一出口,吴昕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。
说什么鬼话!
他梁夜心无旁骛,难道自己也能心无旁骛?
被心上人摸来摸去,他是想要露馅吗!
“好。”
梁夜倒是没有多想,答应了一声,站起身就去解外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