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父父子子,礼法不可乱。
若说方才吴院正只是心疼吴昕,顺带着嘲讽梁夜一句,那么这会儿,他觉得事情有意思了。
人老成精的吴院正眯起眼睛看着梁夜,似是想看透眼前的年轻人:“有意思,这臭小子拖着破烂的身体在城郊等你两个时辰,你当众给他难堪,今儿老夫不过抱怨两句,梁将军倒是护上了?”
两个时辰?
梁夜下意识地低头看怀里的人。
他,在郊外等了自己两个时辰?
当真是为了给朝廷笼络自己,死活都不顾了是吗?
梁夜心底愈发愧疚:“晚辈有错,待王爷醒来,自会请罪,这不是吴院正还语出不逊的理由。”
呵,有趣儿。
吴院正捋着胡子,只觉得梁夜有意思。
刚想再和梁夜斗两句嘴,两人已经进了房间,吴院正打了个哆嗦,又骂了起来:“梁小子,你府上穷死了吗?连盆炭火都不生!赶紧的,多多的点上碳盆,烧的旺旺的,不然这小兔崽子不用治,直接冻死在你府上得了!”
这房间虽说向阳,采光极好,可这深冬时节没有碳盆,普通人尚且觉得冷,吴昕这等寒症患者,直接去死好了。
梁夜身子骨极好,从不知严寒酷暑,故而夏日不用冰,冬日不生炭。
此刻听吴院正这么说,连忙命人生上碳盆,又命人去烧地龙,务必尽快让房里暖和起来。
做完这一切,他才松了口气,默默地退出去,守在屋外,等吴院正出来。
吴院正在房里折腾了大半日,出来的时候满头大汗,看着梁夜,又骂起来:“梁小子,你故意的是不是?那小兔崽子如今昏迷着,你就炭火生的弱一点儿,他也不知道。你生那么旺,是要热死老夫?”
梁夜没有理会老先生的脾气,越过吴院正往房里看了一眼,隐约能看到吴昕正裹着被子睡着,稍稍放下心:“敢问吴院正,王爷如何?”
“能如何,死不了。”
吴院正看梁夜根本不搭他的话,气恼地道:“你别看那小兔崽子天天病恹恹活不下去的样子,也就是受点儿罪,真要说死,也没那么容易。”
他一边说,瞪了梁夜一眼,背着药箱往外走:“等着,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