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的剑鞘?
今日当我们抚摸永裕陵残缺的石像生,龟裂的纹路里似有金戈铁马呼啸而过。那些被风沙磨平棱角的文武石像,恰似一部被时光撕去封皮的治国方略——二十二岁的哲宗用生命刻下的文明密码,正在大理石的肌理中隐隐浮现:盛世从不是走钢丝的侥幸,而是青铜鼎在熔炉中淬炼的年轮;明君最该握紧的亦非帝王心术的缰绳,而是找准那根贯通天地人的文明主轴,在荆棘满地的的历史岔路口,每一次都选择出最正确的道路,踏踏实实一步一步走下去。而这,极为不易。
当后世史家争论\"绍述\"得失时,开封皇陵的松柏还记得,那个在父亲灵前立誓的少年,曾怎样在祖母的阴影里将《贞观政要》的边角磨出毛边。他的生命轨迹恰似其年号\"元符\"——以惊雷始,以残雪终。
呜呼哀哉,哲宗赵煦,北宋最后的荣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