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袭者变成了被偷袭者。紧接着,惊魂未定的梁永能又发现,山谷的两头都被宋军用战车和长矛牢牢堵死,此刻要想活命,就只能奋力死战突围。
\"冲出去!\"梁永能砍翻两个惊惶的副将,血红着眼嘶吼。铁鹞子们挤作一团向谷口冲锋,却撞上三层包铁战车。宋军的长矛从车阵缝隙毒蛇般探出,专挑马腹下手。
西夏士卒在一个个倒下,但宋军的阵线在冲击下也屡次松动,夏军的骑兵曾多次突入宋军阵中。梁永能在咬牙坚持着,他相信,只要冲出了谷口到了平地,那就将是夏军的天下。
激战在持续着,一个多时辰过去了,天色从黑夜变成了白天,又是两个时辰过去了,时间再从早晨变成了中午,夏军和对面的宋军早已是疲惫不堪,看上去都成了强弩之末。就在梁永能咬咬牙打算再拼一把的时候,头顶的山上忽然又传来了宋军冲锋前的军鼓声。
然后在梁永能不可思议的目光中,漫山遍野的宋军生力军出现了,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几乎已经脱力了的夏军。哪怕就是到了此时,梁永能都不敢置信,宋军在几次快要守不住冲击、面临崩溃的边缘,都没有动用事先留出来的两万人预备队,惊讶之余,梁永能不得不感叹,种谔是个疯子,宋军都是疯子,这样的部署风险太大,万一这段时间里夏军冲破封锁,那宋军就将功亏一篑,米脂之围也将立马解除。
战役自此再无悬念,宋军如洪水一样淹没了已无抵抗之力的夏军。此战斩首三万余人,夺得战马五千匹,缴获辎重装备不计其数,俘获西夏枢密院都按麻女赤多哥等多名高级将官,另有道路两旁投降者无数。
在无数人死亡的掩护下,梁永能狼狈的逃走了,带回了不足一半的残兵败卒。回去之后,他却声泪俱下地把责任推给了米脂城的守将,因为他心中无比怨愤,那时候自己带人在谷里打得杀声震天,米脂驻军不可能听不见,只要能出来夹击一把,自己也不至于输得那么惨。
但梁永能确实是错怪人家了,米脂的夏军也有一本难念的经。米脂守军当然知道来援军了,也知道援军被埋伏了,但他们压根是出不去城。
这种谔是一肚子的坏水,他让人围着城挖了一条长长的壕沟,又让一队刀盾手站在沟边,只要有人想从城里出来,那就得跳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