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说话了。”
皇帝猛地惊醒了过来,自己和这帮宰执已经彻底绑死了,如果再撵走了他们,自己就真成了孤家寡人,现如今,自己真的已经没有了其他选择。
几天后,最后的三个台谏官很快被清除出了京,整个台谏部门也随之迎来了一次大换血。
闹腾了两年之久,牵涉甚广的“濮议之争”就此宣告表面上的结束。
事实证明,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,我们曾经以为,世界是一台精密的机器,远远看去它高效、复杂、严丝合缝、运行有序,但走近了看,是处处充满着混乱、敷衍、粗糙的锈迹斑斑和油污满地。
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争斗,皇帝本来可以通过逐步分化瓦解对方阵营,慢慢实现目的,但过分的急于求成,以至于被人质疑“得位不正”,让统治根基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。
皇伯派的台谏官员们虽然收获了勇于谏言的好名声,但一个个翻身落马,失去了对朝政的话语权。
皇考派的宰执们看上去是赢了,但是韩琦一帮人过分迎合上级、欺压下级的行为,让他们彻底在下属中失去了威望,失去了上下级间“长期价值互换”的根本信任,这必然使他们的执政效率和群众基础都受到严重影响。
宋朝当时是内忧外患,内部面临着“三冗”、土地兼并和财政困难,外部西夏的侵扰给北宋带来巨大的领土危机。放着这么多的大问题不管,一大堆人偏偏把个“濮议”当作天大的事处理,争论持续了近两年,卷入了几乎所有的官员,其间充斥着诬陷、诋毁、造谣和攻讦,让朝局变得一片混乱,浪费了国家发展的大好时机。
长时间的压抑生活、连续的政治混战耗尽了赵曙的全部精力,刚满36岁的他面色苍白,看上去像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。
性格偏执的他经常会为了一个小事情焦虑烦躁,成天成夜地睡不着觉、吃不下饭,终于有一天,他病倒了,而且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。两个月后,他失去了站立和说话的能力,对外传递信息的能力只剩下了一支笔。
治平三年(1066年)的十一月二十一日,赵曙的病情突然加重,他也自知不起,赶紧让人喊来韩琦等人,费尽千辛万苦写下了七个大字“立大王为皇太子”。大王,就是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