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是想当女皇帝,但对比武则天,刘娥缺少了长期积淀起的资源和人脉,她深切地明白这些,所以也是在一点点地触碰中试探各方态度。
有一次,刘娥在朝会中好像闲聊般突然问了一句:“你们谈谈看,武则天是个什么样的人。”这些大臣都混迹官场多年,一个个都是官场老油条,一听就知道太后问话的意思,他们回答得也很干脆和强硬:“武则天是天下的罪人,祸乱社稷几十年,唐朝皇帝早点把她杀掉就好了。”
大臣们七嘴八舌说了半天都是这个论调,简直就是在指着鼻子说你不许篡位,把个刘娥当场气得脸色铁青,绷在那里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眼看这硬来肯定不行,刘娥就泛起了琢磨,那要不然一点点扶植起自己的势力呢?说干就干。而令她慢慢失望的是,此时的政治氛围已再不像大唐那样自由烂漫,而是一个万众归心、君权至上的大宋,官僚集团前赴后继地抵制着、防范着她的权力做大。
有一次,刘娥发出了“内降”,这是一种可以绕过中枢直接发到执行部门的皇权指令,说要提拔她的一个娘家亲戚当禁军参将。接到“内降”指令的步军副都指挥使王德用拒不执行,还直接上书:“提拔军官属于军政大事,不能用后宫权力挟持军权,必须予以杜绝。”最终迫使太后收回成命。
刘娥有一个姻亲叫钱惟演,这人是吴越王钱俶的儿子,能力也算比较出众,刘娥就想把他提拔到参知政事的位子上来。哪知道刚刚动议,就立马遭到了言官们暴风骤雨般的声讨。
御史台这边全员出动,监察御史鞠咏立即上书:“此人毫无功劳资历,凭什么做宰执。后宫如果这么随便任命国之大员,会让天下人为之失望。”侍御史知杂事范讽说得就更直接:“钱惟演此人不过是太后姻亲罢了,朝廷不应该任人唯亲。”
谏院一帮人也都跑到平时上朝的宫门外,纷纷叫嚣着:“若相惟演,当取白麻廷毁之。”白麻是书写制书的白麻纸,意思是只要敢任命钱惟演拜相,那我们就要把他的拜相制书当堂给撕了。
钱惟演见拜相无望,只好推说他家先人葬于西京洛阳,愿去做洛阳留守。基于弥补的心理,刘太后就打算拨一笔“镇兵特支钱”给他,让他赏赐亲兵。
这一涉及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