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榆早就看眼前的棚子不顺眼,四个角都不平,要是可以,直接推倒重建才最好。
谢秋槿不是个能拿主意的人,以往桑永景在的时候,她都是无条件听他的话。
现在他不在,于是她看向施老太太,恭敬地问:“娘,您觉得呢?”
施老太太的手很灵巧,桑榆刚回来的时候,她手中的蒲包才编到三分之一的位置,如今已然开始收尾。
听见谢秋槿的问话,她笑着摇摇头:“我一把老骨头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,还是你们拿主意吧。”
以前在桑府的时候,谢秋槿还是挺畏惧自己的这位婆母的,她的性子着实算不得和善。
或许是流放路上在生死间走的那一遭,让她转了性子,如今和和气气的,看谁都带着笑。
否则她绝不敢贸然去询问对方的意见。
“那还是等你爹回来,咱们一家人再好好商量商量。”谢秋槿最终拍板,大事还得桑永景拿主意。
吃完午饭后,桑榆直打哈欠想睡个午觉。
但看看左边编小篮的谢秋槿,又看看右边编蒲包的施老太太,就连桑兴皓都在拿着蒲叶给自己做玩具。
她实在是说不出口,只能边打哈欠边编蒲包。
一下午的工夫,重新熬煮过的盐彻底干透,被桑榆装回盐罐之中,比起先前八成满的罐子还要少上一些。
天色越来越暗,一家人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