杯茶细品,饮尽之后才再次开口:“二位老爷不知,咱们岭南城当初建造不易。城外瘴林密布,不知前赴后继死了多少人,才建起这么一座城池。”
死掉的那些人,自然是最初被流放来的罪民。
他们可没这一批人的好运气被赦免获得自由,全都被酷吏强压着去砍伐树木修建城池。
城外的空地也不是自古以来便存在的,而是被专门修整出的隔绝带,避免瘴气飘到城中。
可以说岭南城的每一寸土地,都浸着鲜血。
“那和我们买宅子又有何关系?”桑永丰完全不关心岭南城的建城史,只想知道为何宅子会卖那么贵。
孙兴淡淡一笑:“那自然是有关系的,城里就这么多地,宅子越大占地越多,其他地方能建房子的地也就少了。”
“岭南的人又越来越多,大宅子价格便水涨船高。”
他这话不假,像桑家一般被抄家流放至岭南的,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上一批,有些是罪民的进行强制劳动,有些则是自由身。
能被抄家流放的,皆不是无名小卒,哪个不是为官为将。毕竟平民犯错就直接砍了脑袋,哪还有流放的机会。
像桑永丰一样偷偷藏钱的不在少数,他们过惯了好日子,不可能甘愿住在破旧的小房子里。
每家每户都要买房,这岭南城的房价自然越来越高。
当然,这个高也只是相对于岭南城中的其他房子,远没到京城那么昂贵。
不过做生意嘛,漫天要价落地还钱。
眼前的主一看就是肥羊,他把价格开高一些,哪怕后面再让上些许,也比正常卖价高出不少。
他这副小心思自然逃不过久经商场的桑永年,他给桑永丰使了个眼色,示意自己来谈。
“可你这宅院地段一般,又没什么值钱的物件,最多,一千两。”
桑永年给出这个价格都觉得给多了,如此偏僻的地界,哪怕是最好的宅院,最多也就八百两。
听见他报出一千两,孙兴心中丝毫不气,面上却沉下脸来:“这个价格,二位怕不是诚心想买。”
他不怕对方报价低,只怕对方掉头就走,既然愿意出价,那就说明他们很想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