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弟,小弟,你快醒醒。”
不过七岁的桑兴皓此时仍旧闭目沉睡着,满是灰土的脸也压不住下层的潮红——他发烧了。
并且烧得远比她要严重,此时怕已是高烧到昏迷。
桑榆见状心下一沉,幼童、高烧不退,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,只能让她想到一个后果——被烧成傻子。
若只是被烧成个傻子都算好事,最怕直接就这么活活烧死。
桑榆一咬牙,对桑兴嘉说道:“大哥,让我来。”
她去西南地界拍摄时,跟着当地的赤脚医生学过一点皮毛,此时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。
她的话让桑兴嘉一愣,让她来,她来又能做些什么。
不过长久以来对妹妹的爱护与信任还是让他在第一时间挪开位置,空出桑兴皓身前的空间。
脖子上戴着的木枷严重限制了桑榆的动作,十根手指却还能进行一些微小的活动。
她低头在四下找寻一圈后,很快便找到一根约有筷子粗细的干枝。
半跪着努力伸手将干枝够到手中,而后两手微微用力,干枝直接被掰成两截。
其中一头带着半个斜茬略尖,在自己指尖戳着试了试,桑榆满意地点头,虽然达不到针刺的锋利,但勉强也够用。
桑嘉兴一头雾水地看着她的动作。
正当他好奇自家小妹为何要从地上捡树枝时,便见她蹲在桑兴皓身前,托起他一只手,用树枝狠狠扎下。
孩童的皮肤本就稚嫩,更何况是桑兴皓这种被娇宠着长大的公子哥。
流放之前,他甚至连穿衣洗脸都有婢女服侍,平生吃过最大的苦头也就是不听话时被罚面壁思过。
树枝的尖头轻易扎穿他的指尖,鲜血登时就冒了出来。
“小妹,你这是……?”
哪怕知道桑榆不会故意伤害桑兴皓,桑兴嘉还是忍不住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