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还带笑的脸瞬间阴沉下来:“桑永丰是这么交代你的?”
桑永景到底是做惯了上位者,哪怕如今落难,浑身气势也不是一个区区门房能受住的。
他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上,不断磕头,口中还连声求饶:“小的句句都是实话,不敢欺瞒大人。”
他是从京城一路被流放过来的老人,自然认得桑永景。
之前对方和大老爷闹分家时他也在场,如今若是真论起来,桑永景已然不算是桑家之人。
但他毕竟和大老爷一母同胞,身上流着同样的血,老太君还被其供养着,日后难免还有往来。
他区区一个下人哪敢得罪,对方若是强闯他是拦还是不拦,跪下磕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。
门房声泪俱下的哭诉求饶,确实拦住了桑永景想要往里闯的步子。
他虽是个读书人,但却也不觉得下人的命有多金贵,哪怕他闯进去之后门房会被拖出去乱棍打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。
之所以不往里闯,纯粹是觉得有桑永丰的这道命令在前,他要是还往桑家进,未免太过自轻自贱。
文人好面子,他也不例外。
桑榆站在一旁,眼见门房的额头磕到红肿实在是不忍心,轻轻扯了扯桑永景的衣袖:“爹,咱们回家吧。”
桑永景正愁没台阶下,听见她的话后,重重一甩袖子:“哼,我还不惜得进。”转身离开。
两人走后没多久,门房便将此事禀告给桑永丰。
正在书房品茗的桑永丰听闻这个消息便是一声冷笑。
当初要分家时,老四说的话多硬气,如今才过去多久,不又求到他的头上来。
原本因铺子关门而低落的情绪瞬间转成窃喜,面上他却依旧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模样,喝下一口茶后才幽幽开口:“知道了。”
先晾晾老四,也该让他长长记性,知道这个家谁才是当家做主的人,他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自己。
离了桑宅,桑永景垂着脑袋闷头走着不说话。桑榆悄悄看了眼他的神色,见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心中有些讶异。
“爹,你好像不生气?”
桑永景叹息一声,微微摇头:“有什么好生气的,本来分家的时候就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