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都是未知数。
他们虽不是被流放到宁古塔那种苦寒之地,但光是去岭南的这一路,便能要了队伍中大半人的性命。
桑永景刚将自己母亲交给大哥照顾,当然也免不了受上几句嘲讽,不过他早已习惯,根本不放在心上。
走近时他一眼就瞧见桑兴嘉身上背着的人,顿时一惊:“皓儿这是怎么了?”
这次桑兴嘉学乖了,闭口不言任由桑榆开口。
“爹,小弟无事,就是乏得紧。”
这话糊弄谢秋槿还行,却糊弄不过桑永景,他心中约莫猜到桑兴皓是什么情况,忍不住长叹一声。
“唉,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。”
犯人们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,押送的差役甩着鞭子在四周戒备。
若是有走得慢的,登时就要被狠狠抽上一鞭。
桑榆跟在队伍中,神情麻木地迈着步子。
她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,这种煎熬的徒步,得走到日上中天才能稍微得到些喘息工夫。
差役们不会管犯人的死活,只要你两条腿还能迈步,就得跟着队伍前进。
日上中天时,恰好走到一片峡谷之中。
差役们一声令下,犯人们纷纷席地而坐,努力抓住这次休息的机会恢复体力。
差役们留下人负责看守,其他人则找了处背风的位置开始生火,他们要准备吃午饭。
大应王朝一日只吃两顿,上午一顿下午一顿。
不过那是差役,他们这些犯人一日只有一顿,还尽是些发霉的粗面饼。
就连这些粗面饼都得看差役的心情,若是惹恼了他们,连这仅剩的一餐都吃不到。
不吃?不吃就饿着。
四五顿饿下来,哪怕是最娇贵的公子哥,也得感恩戴德地接过馒头,跟恶狗扑食一样塞进嘴里,生怕被旁人抢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