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名脸上满是黑灰的妇人,哪怕如此,仍旧依稀可见曾经的绰约风姿,正是原主的母亲谢秋槿。
“娘,小弟烧得太严重,今早更是叫都叫不醒。”
说话的不是桑榆,她本想将此事瞒下不表,免得母亲徒增担心,却没拦住桑兴嘉。
“啊?我的皓儿!”谢秋槿惊呼一声,挣扎着就要去看他背上的桑兴皓。
“娘,小弟没事,就是贪睡,哪有大哥说的那么严重。”桑榆连忙搀扶住她,同时悄悄给桑兴嘉使了个眼色。
桑兴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,干笑两声附和道:“是啊是啊,小妹说得对,我说错了。”
谢秋槿仍旧有些担心:“真的?”
桑榆点点头顺势转移起话题:“爹和祖母可还安好?”
晚上休息时,差役是不管他们的,按理来说,一家人应该待在一起才是。
可桑家的老太君,桑榆的祖母也在流放的队伍之中,她老人家年事已高,如今已年过半百,哪能受得住连日奔波。
古代的流放可不是漫无目的的郊游,每日最少都有着五十里的路程要赶,这也是为何差役早早便催促着众人集合上路的原因。
老太君膝下共有四子二女,两个女儿早早出嫁未被牵连。
四个儿子不能眼睁睁看着老母亲受罪,约定好每人轮流照顾老母。
昨日便是轮到桑永景和谢秋槿负责照看。
提起自己那位婆母,谢秋槿面露不忍之色,摇头叹息:“婆母眼看不大好了。”
饶是她们这些年轻力壮的都快撑不住,更何况年过半百的老人。
刚离开京城时,桑永景便拿出自己私藏的钱贿赂押送的差役,不图别的,只求差役卸下老母身上的木枷。
可惜木枷上有着封条,若是到了目的地,负责接应的人发现封条有异,怕是轻饶不了他们。
其中的风险太大,差役不愿冒掉脑袋的风险,事没办成钱却也要不回来。
一连二十多天走下来,桑家老太君早已是一天不如一天,怕是活不到岭南。
“……”
此言一出,三人尽皆沉默下来。
别说是老太君,哪怕是他们,能不能活着走到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