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妃娘娘,临安伯夫人求见。”就在这时,门外有人禀报。
舒太妃掀起眼睫,“她来做什么?”
什么时候,一个被皇上重罚的落魄世家主母,也敢到她眼前晃悠?
“她说,是奉柔贞公主之命,要将一封公主密信亲手交到太妃手中。”
“公主密信?”舒太妃抿了口茶。
什么样的秘密,让柔贞连宫里的路子都不敢走,非得让临安伯夫人来送?
“人都在门口了,太妃娘娘若是好奇,不妨喊她进来问一问。”管事呵笑,“若是个想要借柔贞公主之名攀附王府的,再赶出去就是。”
她一脸讥诮,“那就把人带进来吧。”
正好可以亲口问问,那贱奴之女到底是什么来路!
……
四月的夜雨不算冷,裹挟着初春特有的潮气,凉意丝丝沁入骨髓。
夜澈没有撑伞,独自走过大半个京都城。
驻足时,才发现自己站在了临安伯府门前。
他浑身湿透,脑海里不知不觉浮现桃夭立在定国公府宴厅前,当着所有人说不退婚,就断亲时,那双坚毅的杏眸。
雨,细密如织。
他的目光紧盯着侧门一处围墙,这几次他晚上去见她,都是从此处进出。
可他忽然发现,今夜,他根本没有见她的理由。
宫门外,她与夜湛联袂走出宫门,明眸巧笑,相谈甚欢,连他也不得不承认,像夜湛那样意气风发,肩上无责且温润体贴的人,确实很适合当她的夫婿。
可是,他心中有一股强烈的念头,想要掐断这一种可能。
而且,他不只是这么想,也已经这么做了……
就在刚刚,临安伯夫人乘着马车回来,听车夫的嘀咕,她所去的地方,正是承王府。
夜澈唇角勾起一抹冷意,转身之际,却愣住了。
廊下的灯笼随风轻摇,投射在不远处撑着纸伞的青衣女子脸上,如梦似幻。
“王爷?”桃夭隔着淅淅沥沥的雨,看清了浑身狼藉的男人。
她小跑上前,举起伞遮住他的身体。
跑得太快,伞面倾斜,雨水都往她身上落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