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尾高束,一双厉眸英气逼人,手中剑光霍霍,矫若游龙,起舞间剑尖轻沾墨水,在万众瞩目下甩出一道道墨点。
挥剑泼墨,洋洋洒洒。
画卷黑白交际,很快呈现出一副雪山落梅图的雏稿。
最后,惊雷一个轻跃,剑锋扫向那叠朱砂!
唰一声!
一片血红色在萧时凛眼前爆开。
萧时凛在几声疾呼中下意识闭眼,只觉得面颊微凉,再睁眼时,众人一脸震惊看着自己。
正面的落梅图洒上潋滟的红梅,却无人欣赏。
丝竹琴音骤停,可萧时凛只觉耳际嗡嗡作响。
此时,他满脸朱砂酒浆,忍气吞声的狼狈模样,就像一只掉进染缸里的糊了嘴巴的鹅。
萧时凛指着罪魁祸首的惊雷,温文尔雅的脸几欲破功,“你!”
惊雷把斩将放回剑匣中,朝着夜澈单膝跪下,“属下失手,求王爷责罚!”
“你这没眼力见的东西,实在太不像话,舞个剑,还能惊着萧大人。”
夜澈露出一个不忍的表情,“萧大人没伤到哪儿吧?”
阮修墨偏又不咸不淡补了句,“一点朱砂酒浆还能伤身?难道萧大人是纸糊的不成?”
身边的公子哥儿们随之发出几声嗤笑,女眷们也纷纷掩唇。
萧时凛气得全身发抖,偏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发作。
身上是没伤,可脸面伤了啊!
偏偏伤他的,是位高权重的承王!
凭借这几年在官场练就的沉稳,他终是咬着牙忍下这口恶气。
“臣无恙,多谢王爷关心。”
阮清云见状,连忙招手让侍女撤了朱砂和墨砚,“快!扶萧大人到后院更衣。”
萧时凛被搀走,定国公心满意足地命人将雪山落梅图裱起,寿宴重新步入正轨。
同是画作,惊雷不过是承王府一名亲卫,技艺却远比洛紫昙要高超,更是别出心裁,定国公的反应虽是源于斩将剑,可对洛紫昙来说,却是实实在在打了她的脸。
她喝着闷酒,目光落到不远处桃夭云淡风轻的芙蓉面上。
想起萧时凛当着众人的面对桃夭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