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世家子弟便饶有兴致地猜测,说前头那一支应该是一整个乡野荒村的迁徙,而后面这支,明显是自有些声望的大城而来的凡间地主门庭。
不过对于他们去向何处,众人倒是意见不一。
议论声中,便有几位年长一些人走来,穿着白衣,忍不住轻轻开口。
“他们是要去北方,去丰州。”
“丰州?东北向最边上的那个?”
“不错,今年税奉收缴之后,像这样的车队每日都能见个三四波,都是去往丰州的。”
议论声之中,两支车队都在官道的驿站旁被官府差役拦了下来。
其中有一握刀的凶汉,身穿缁衣,胡须浓密,将他们全都拦了下来。
随后便见到第二支车队里走来一个头上包着布巾的中年男子,送上一只包袱,那些差役才将他们放行通过。
那前一支车队也是沾了他们的光,此刻被放行过关。
见此一幕,船上世家子弟纷纷对视:“丰州不是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?这荒村迁徙还说得过去,方才那车队明明是个凡人地主的,这也是舍了田产不要?”
“你这不是亲眼所见?”
“这可真是怪了,难道丰州不交税奉?”
“也是有的,不过极少,比其他八州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,而千百年来百姓迁徙的目的就只有一个,便是活着,哪里能活着便要去哪里。”
正在此时,官道上出现一顶轿子,身后跟着无数的衙差。
等到轿子被抬到前方驿站茶棚之时,当地身高五尺的县太爷直接挑开轿帘冲了出来。
啪啪几记耳光狠狠打在那一脸凶相的大胡子脸上,响彻河岸。
船上众人忍不住俯身看去,就见这条从中州到丰州的必经关口立刻开始戒严,由尖刺木柱构造的拒马立刻被架在了官道之上。
此后所来到此处的一些散民,全都被手持长刀衙差给赶了回去。
期间也有些阔绰户,如先前一般掏出准备好的“人事”,却被直接踢倒在地。
此时,那身高五尺的县太爷在侧冷脸旁观,眼角轻颤,似是在极力地压制怒火。
当今朝廷没有明确政令禁止九州之民四处流窜,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