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时来咱们群芳楼回回都很大方,给姑娘们的赏银都不少,如今却沦落至此……啧啧,真可怜呐!”
苏祁玉浑身一震,此刻,被平时他瞧不起,大手一挥得意洋洋打赏的秦楼歌姬可怜同情,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屈辱,浑身血液瞬间往上翻涌,噗的一声,喷出一大口血来。
“哎呀,吐血了,真是惨呀。”
苏祁玉额头触地,久久没有起身。
大雪纷纷扬扬飘落下来。
翌日,盛德坊牌坊下,苏祁玉跪在地上,全身上下已经冻僵,大雪将他全身覆盖,远远看去像一座小山丘。
下了一夜雪的听风苑,一片银装素裹。
殷暮宸房间里,足足升了四个碳盆,承风抹了把额头上的汗,看了看这四个碳盆,又看了看裹着棉披风坐着看书的殷暮宸,默默将外袍脱了。
殷暮宸身上的寒疾很重,手脚整夜都是冰凉的,朝宁知道后,命人送了四个碳盆进来,此时碳盆烧的正旺。
“主子,你昏迷那几日,公主急坏了,又是悬赏求医又是翻医书找偏方的,为了给主子退热,公主能试的方法都试了……”
“承风,你想说什么?”殷暮宸开口头也未抬。
承风咽了口吐沫,小心翼翼道:“属下觉得,公主是真心对主子好。”
殷暮宸抬眸,“那又如何?”
“无论她是真心还是假意,我迟早都要回到殷国,而殷国和楚国必有一战,到那时,楚国就是殷国的敌国。”
他们注定对立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