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让没由来地紧张起来。
这种紧张，是他面对皇帝都没有过的。
陈夫人朝他走近几步：“方才你们说的话，我都听见了。”
“我就曦儿这么一个孩子，所以跟她有关的事，我难免要多过问几句。”
“你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，曦儿又是为什么，会成了你的妾室。”
最后“妾室”两个字，几乎是被陈夫人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沈让拱了拱手，三两句将云菀不愿与他圆房，将云曦推出来的事情说了。
在知道云曦曾经只能住在不见天日的后罩房的时候，陈夫人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陈家之前在乡下，正因如此，地方大得很，随便云曦怎么折腾，这丫头素来受不得憋屈，没想到……
云家竟然敢这么欺负她！
本来还想着若是那云家夫妇两个能给云曦赔罪道歉，这事儿直接过去也不是不行，但是现在，陈夫人改主意了！
——
陈夫人快步从暗巷中走了出来，沈让落后几步跟在后面。
出来的时候，萧承平已经不见了人影。
“萧公子不舒服，先回去了。”
陈夫人点点头：“正好，咱们上街买点东西，让子容去家里坐坐。”
听着这话，云曦有些意外。
怎么就跟沈让待了一会儿，这称呼就从沈世子变成子容了？
云曦朝着沈让看过去，怀疑他给陈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。
但沈让只朝她摇了摇头。
陈夫人在前头走着，沈让和云曦在后头跟着，二人也不说话，但沈让的手一刻也没从云曦腕间移开。
就这么在街上逛了一圈，回了院子的时候，天色已近黄昏，陈宗文已经回来了，接替了厨娘的活儿，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。
见自家夫人回来，陈宗文笑着道：“我刚去买了一条鲤鱼，咱们是清蒸还是红烧啊？”
他的话，在看见沈让，且发现沈让跟云曦距离亲密的一瞬间戛然而止，手里的菜刀都停在了半空。
“曦儿，想怎么吃？”陈夫人问。
“……都想吃。”
陈宗文回神，扯了扯嘴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