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云曦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沈让。
又冷又凶。
“记住了？”
云曦的下半张脸皆在他的掌下，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，只能“嗯”了一声。
沈让这才放了手：“至于舞弊一事，这件事不归我管，我也不会管，他如果运气好，自然能逢凶化吉。”
虽然可能性接近于无。
“子容，求求你，帮我这一次吧。”云曦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手，“怀……他，他自小苦读，这是他唯一的出路了。”
沈让如往常一样，将她的手拢在掌心：“他就此离开，回去帮着你爹一起照看私塾，也是一条出路。”
“好了，咱们不想他了，”沈让放柔了声音，“该歇下了。”
沈让从榻上起身，正准备带着云曦回床上去，云曦却突然挣开了他的手。
紧接着扑通一声，云曦竟然直接跪在了他的脚边：“子容，我求你，帮帮他吧。”
段怀川走到现在这一步有多不容易，云曦都看在眼里。
如今段怀川被权贵欺压，云曦既然有门路能帮他，就不能坐视不管。
然而一向对她有求必应的沈让，如今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眼底一片彻骨的冰冷，如同一片化不开的冰原。
沈让在她面前蹲下身子，大掌攥住她的下巴，逼着她对上自己的眼睛：“他值得你做到这个份儿上？”
为了段怀川，她竟跪下。
如此低三下四。
“这段日子以来，你对他的好，对他的周到我都看在眼里，曦儿，他值得你做这么多吗？”
“我……”
“不管你怎么说，他的事，我不会管，”沈让唇角勾起一抹弧度，“他回家了也好，也省得你把心思分在旁人身上。”
云曦的心和人，应该彻彻底底属于他。
沈让伸手，强行把云曦从地上扶了起来：“你这腿金贵，日后不许再跪。”
云曦脸色发白，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。
她只知道，如果沈让不帮他，那段怀川就真的没有指望了。
“子容，你就帮他这一次吧，不一定要让他留在雒阳，外放也好——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