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试分为三场，一场三天，三场中间各有一日休息，云曦回回都亲自接送。
考试之后，便安心等着成绩出来就好，段怀川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休息。
也幸好他如今是住在侯府之中，能免去许多纷扰。
不过沈钧隔个几日就要过来，甚至有时候太子也过来，跟他说上半日的学问或是闲话。
考试一结束，云曦本来想着赶紧跟沈让把话说开，没想到岭南那边战事未停，江南水患又起，沈让身处吏部，又得皇帝重用，竟然再没得空。
春寒在不知不觉间尽数褪去，万物复苏，春意盎然。
罗氏准备走了。
她离家多日，现在年都已经过完了，她不能再在雒阳耽误下去。
这日一早，郑氏便收拾妥当，亲自送罗氏离开。
一路上，罗氏都拉着姚素素的手细细嘱咐，说的无非还是那几句，叫她尽快挑一门好的亲事，人品好，门第高，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。
姚素素不点头，也不摇头，只说让她路上注意安全，到家了送一封信过来，告知平安。
母女二人这般各说各话，终于是到了侯府门口。
罗氏转过头，看向郑氏，那双总是刻薄的眼中此时多了几分歉意：“玉书，从前我待你……的确不够和善，但是素素是无辜的，她是个好孩子，每次还都劝我，叫我对你好一点，你即便讨厌我，但是素素的事，还请你多多上心。”
这是罗氏第一次，几乎低声下气地跟郑氏说话。
郑氏听着她的话，心里也复杂极了。
都是为了孩子。
“表嫂放心，我也很喜欢素素，”郑氏道，“她的事我会上心的。”
罗氏朝她笑了笑，又看了姚素素一眼，便转身上了马车。
她刚在马车里坐稳，便迫不及待地挑开了帘子，一双眼睛已然通红：“素素，你在京城要好好的，不要委屈了自己，知道吗？”
姚素素同样也是眼中含泪：“母亲也是。”
再怎么不舍，也总有分别的时候。
帘子徐徐落下，隔绝了母女二人期盼的目光，马车前行，再不回头。
郑氏安慰地拍了拍姚素素的手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