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却就在眼前关上。
“不用进来伺候了,回去休息吧。”
吉祥和乐安又对视一眼,各自叹着气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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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厢,景元跟着沈让一起去了水漾楼。
这水漾楼在夏日里是个好地方,但在冬日里却又湿又冷,白天来尚且受不了,何况是这冬夜里。
但是也没办法,不为斋的床榻被郑氏撤了,现在都还没装回去,他要是不来水漾楼,就只能去流云苑。
景元默不作声地多生了两个火盆。
沈让在宽阔的窗前坐下,看着面前浮光跃金,心头的郁气却始终不能散去。
云曦给段怀川备了礼物,他却什么也没有,显然在准备礼物的时候,云曦压根就没有想起过他。
那时候,云曦的心里只有段怀川。
一想到云曦的心曾被另一个男人完全占据,没有自己半点位置的时候,沈让就几欲发狂。
作为侯府世子,他可以把段怀川从侯府赶走,这不是什么难事,但他没办法把段怀川从云曦心里赶走。
思及此,沈让更是烦躁。
这一晚,曾经亲密无间的二个人,心却相隔天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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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夜,沈让几乎没怎么睡,云曦则是压根没睡,一口气把厚厚的家书都给看完了。
陈宗文在信中说了最近私塾的变化,说前院的规模扩大了一倍,但是他们一家子住的地方还是那么大,什么也没变。
陈夫人则是嘱咐她天冷记得加衣,要好好吃饭,又别别扭扭地问云家待她好不好,她有没有想他们。
光是看着这些文字,云曦恍惚间都能想起二人写字时的场面。
将这厚厚一摞家书看完,云曦起身将它们一并收入匣子,自己则提笔开始写信。
一阵小心翼翼地敲门声响起,外头传来吉祥的声音:“姨娘,您起了吗?”
“不用过来伺候。”云曦道。
“姨娘,奴婢知道您伤心,但是也要顾及自己的身子啊。”
吉祥愧疚了一晚上,觉得要不是自己,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,现在云曦又不叫她进去伺候,便以为云曦是在怪她,心里更难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