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钟离玉决定率先扯开话题。
她看了看段寒潇身上的纱布。
“伤怎么样?”
“不碍事。”
意识到钟离玉递过来的台阶,段寒潇赶紧借坡下驴干咳了两声。
见他脸色还是有些不好,钟离玉微微蹙眉。
段寒潇笑了笑。
“真的不碍事,你那血参珍贵无比,就算不能生死人肉白骨,治我这点伤,也着实是大材小用。”
钟离玉瞥了一眼。
“死不了就好,我可不想落人话柄,说我欠你一条命。”
钟离玉背过身挺直了背脊,虽然倔强孤傲,可那巴掌大的小脸在阳光下撅着,落在段寒潇眼里,倒是有说不出的可爱。
当年若是自己应了这门婚事就好了……
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段寒潇,回过神的时候,差点伸手打自己一巴掌。
可心口那从未有过的悸动和繁杂的情绪,似乎已然出卖了段寒潇的真实想法。
他望着钟离玉的侧脸,一时间愣在了原地,竟然连回话都忘了。
“又在憋什么坏主意呢?”
钟离玉抱着胳膊瞅他,“肃水啊肃水,你到底是什么人?来边境,到底是要做什么?”
段寒潇望着她,心里却在苦笑。
一开始欺瞒钟离玉,不过是担心她不明形势,误会自己是杀了父兄的凶手,徒增烦恼。
可如今,谎言一个包着一个,想要彻底解开误会,也绝非三言两语就能说清。
段寒潇掀起眼皮,眼中充满了沉稳和淡定。
“我若坦诚相告,你可愿意也将你的秘密告知于我?”
钟离玉神色一闪。
“我有什么秘密?”
段寒潇低头笑笑。
“你看,你我既然都不愿意坦诚,那不如就先这样相处下去。有时候,有些事情说得太明白,或许反而连朋友都做不成了。”
忽然,身后不远处的岗哨传来一阵骚动,紧接着军号大响,声音一阵高于一阵,急促又激烈。
“不好,好像出事了。”
钟离玉脸色一变,段寒潇一把拉住她的手。
“走,一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