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互相打量相顾无言，倒是让急着说话的老五抓耳挠腮。
“哎呀我说殿……大哥！好不容易有个投缘的朋友，您这又是何必刨根问底的！”
“出门在外，总是要谨慎一些。”
年长的这位男子盯着钟离玉看了一会，忽然就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。
“罢了，左右跃东楼的事情在江湖上也不是什么秘密，老五，你想说便说罢。”
“就是。”
老五仰起头，神秘的指着桌上的菜对钟离玉道：“实话实说，其实这跃东楼就是咱们来往商贩的情报交易点，想知道什么消息就通过菜单下单，而了解信息的多少，就靠店家给出的报价来计算。”
“哦？”
钟离玉眨眨眼，“那，咱们桌上这道‘碧螺虾仁’？”
那人将菜往前推了推，“——碧螺产自苏州，虾仁乃是水产，此时正值水关开运之时，这道菜要问的便是关于苏州来往水利的关键情报。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
钟离玉有样学样，望着桌上其他菜类比起来。
“所以，酒楼以菜单为信，实则是买卖消息？”
“正是，在这酒楼只要点对了菜，就能买到想要的消息。”
钟离玉追问道，“什么消息都可以？”
“自然。”
“商政要务，国防军情也可？”
年长那位男子忽然一顿。
“这，我们就不知道了。”
钟离玉忽然沉默了下来。
“此事在江湖人中并不算隐秘，只不过大家来往京城，大多数想问的也不过是勋贵关系，人情世故。姑娘说的内容涉及隐秘，只怕谈及的人也不多，自然不会出现在菜单上。”
钟离玉心中了然。
“多谢几位兄弟解惑。”
“哎呀，无妨，行走江湖，多一个朋友，多一个照顾嘛！”
钟离玉起身拱手，“时候不早了，今日多谢几位兄弟款待，小弟还有事，就先行告退了。”
“哎，这就走了？”
钟离玉没有多拖沓，起身便从正门走了出去。
那老五不明所以，望着她的背影挠起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