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送朱怀琛小小的身影鬼鬼祟祟进入宿舍,拐角处的朱怀瑾和柳随林转身回单身公寓。
谁也没提要让朱怀琛去自己房间睡半宿的事情。
废话,本来就不是同一个妈的塑料兄弟。
平日里能多提点就已经是看在血脉相同的份上了,哪还能当成儿子忙前忙后把屎把尿。
想屁吃!
“为什么来的是小十六,他那么小的身板送过来,也不怕被糟蹋没了”朱怀瑾挠了挠脖子上的蚊子包随口道。
柳随林微微挑眉,意味深长:“就是要年幼才好,如果小十六没有说谎的话,他们此行是为雍王求取长生不老药,那年轻力壮的儿子自然不愿意头顶上的老子天长地久。”
只有像朱怀琛这样的幼子,年纪尚小,无人可用,才更加希望老子活得久一点,至少等他羽翼丰满。
朱怀瑾倒吸一口凉气,下意识道:“怎会!如果是我,我一定会…”
柳随林呵呵一笑:“那只是因为你还什么都没有,如果手握十万大军,你还会继续祈求雍王的信任和慈父之心吗?怕是演上两场倦了累了,索然无味,就撇到一旁,让对方当个听话的吉祥物罢了。”
他想到什么,笑的有些玩味:“就比如那陈三娘,以她如今的地位,想要报复的话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据,自己亲爹被打了几次都默不作声,你觉得她心里在想什么?”
“她在想,原来我那威严的父亲其实什么都不是,遇到事情也只是一个任人折腾的孩子啊。”
让孩子唯命是从是有条件的,那就是保持自身的威严和强大,若有一天露出疲态,让孩子发现了破绽,那等待他的就是蔑视和反攻,等玩够了这场父慈子孝的戏码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抛在角落。
朱怀谨沉默了。
他一年到头只能见到父王一两次,每次都是乌泱泱一群人,单独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,其实和他那原先一直认为是生母的早逝娼妓有何不同。
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身份千差万别。
一个是低入尘埃的娼妓。
一个是高高在上的雍王。
他厌恶娼妓,但渴望父王的认可。
说到底。
他渴望的就是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