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木门扉半掩,一缕沉水香自内飘散,混着雨前龙井的清冽,将人引入一方雅境。
谢倾时坐在蒲团上,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提紫砂壶,水流如丝,倾入白瓷盏中,清冷男子配袅袅茶香,如同一副静谧古画,任谁看了都得心跳不已。
谢倾时缓缓抬眼,却见方才还看他烹茶的姜弥已经面壁在墙边了。
“……你在干什么?”
“这幅画,有点眼熟。”
姜弥盯着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,墨色晕染的远山如巨兽蛰伏,在月色下泛着幽蓝的冷光。一弯残月悬于峰巅,清辉如霜,整幅画都透漏着寂寥虚无。
谢倾时说:“这家茶楼的画都是拍卖会所得,这幅是五年前以两千万的高价拍下的,作者是国画大师,一笔难求。”
姜弥坐回蒲团上:“你怎么知道?”
谢倾时说:“当时我在场,本想为家母拍下做生日礼物,但是茶楼老板志在必得,家母不愿夺人所爱,就让给了老板。”
姜弥说:“你妈妈还挺有礼貌的。”
谢倾时呛了一下,把白瓷盏推到姜弥面前:“尝尝。”
姜弥却纹丝不动:“谢倾时,我们也客气半天了,你直说吧,昨晚宴会上是什么意思?你怎么知道我是谁?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?”
谢倾时坦然点头:“见过。”
“在哪里?”
姜弥立刻凑到了谢倾时面前,差点越过茶桌。
谢倾时挑了下眉:“这么说,你真的不记得了?我真的有这么大众脸?”
姜弥防备的看着他:“你先说。”
谢倾时押了口茶,说:“三年前,万玉山,我重伤落单,你救了我的命。”
姜弥的眼中满是疑惑:“就这样?”
谢倾时说:“当然不止。”
“那还有呢?”
“你先说。”
姜弥撇了下嘴,还真是个一点亏都不吃的男人。
“我不记得你,也不记得这件事,准确的说,一年前,我睁开眼就在西区那栋房子里,以前的记忆都没有,我只记得这一年发生的事情。”
谢倾时皱了皱眉,黑眸打量着姜弥,似乎在判断她这句话的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