妄之却只是道：“今日春分，该祭日踏春，加上最近朝政也没有什么繁忙之事，所以本王想着皇上不妨禀告太后，咱们忙里偷闲，一家人好好地踏春游玩一番。”
姜书宁闻言怔愣了半晌。
小皇帝也明显震惊地瞪大了眼睛。
踏春，游玩？
今天。
竟还是工作狂魔的沈妄之提的建议！
“好耶！”姜书宁抢先一步在小皇帝提出执意前欢天喜地蹦起来，“咱们不如去城郊！大姐喜欢海棠，我听说城郊有处城寨就种了将近百亩的海棠，咱们去看海棠花！”
小皇帝皱眉，欲言又止，“可是……”
姜书宁说：“我这就去告诉大姐这个好消息！”
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。
小皇帝甚至连国务繁忙怎能这般沉溺玩乐之类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。
伸手也只能抓到一缕风。
“不可。”小皇帝看向沈妄之不赞同地皱眉说，“外面人多眼杂，怕是不太安全。”
“有舅舅在，你怕什么？”沈妄之温和冷静地垂眼看他，“无论发生什么事，无论在何地，舅舅都能护住你。”
“……”
小皇帝喉咙突然有些堵。
沈妄之在他面前的自称竟然不是本王而是舅舅了。
有多久没听到他这般自称了。
小皇帝眼眶湿 热。
最终匆忙垂头才止住了差点直接溢出来的那滴眼泪。
“好，那就一切都听舅舅安排。”
……
此番出游并不为祭祖祭天或巡查民情，所以没有将军开道，禁卫军随行，半个时辰后，只有一辆不起眼的低调马车悄无声息地驶离了皇宫。
有些狭窄的马车内，姜书宁欢天喜地抱着太后的胳膊在讲最近的趣事。
小皇帝并不太适应这般吵闹的环境，但是听着听着他也觉察出几分趣味。
观察到沈妄之神色轻快，似乎并无抵触意思，小皇帝就试探性地揭开了马车珠帘一角，然后就看到了京都皇宫外的潋滟春意。
湛蓝的天空。
娇艳的花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甜的花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