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前去丽阳街，后还抛她一人在那，自己逃离。”
小狼崽怔愣数息对准了沈妄之眼底的森冷杀意。
他突然回神。
是了。
眼前这人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，大晟江山的盛衰荣辱都在他一息之间，他若是真想要查什么还能被牵绊得住脚吗？
而摄政王之所以这几日并未对他苛责问罪，则是因为——
摄政王身后房中之人。
姜书宁。
按照慕雪乔所说，摄政王对姜书宁百依百顺极尽宠溺，而他又是被姜书宁捡回家的，所以就算摄政王想要对他不满却也不能光明正大对他发难，否则必定影响他和姜书宁之间的关系。
但是很显然摄政王也预料到他不会轻易坦白，所以唯一的好时机就是等着他主动露出破绽。
随即，顺理成章。
发难。
问罪。
驱逐。
到时候姜书宁就算仍有不甘或者还想挽留，却也会因为他的隐瞒和别有用心，而有诸多顾忌。
毕竟谁会留一条蛰伏在暗处随时都可能反咬主人一条的蛇在身边呢。
“……”
小狼崽很缓慢地吐出一口气来。
他终于明白。
自己并不是演技高明能瞒天过海，而是姜书宁心善，加上摄政王一时间也懒得理会他那点根本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机。
而现在，他却害得姜书宁受了伤。
所以摄政王暴怒。
不再演了。
这瞬间，小狼崽已经能预料到自己此后惨痛结局，他抿唇，本想着替自己辩驳一二，垂眼却看到自己身上也破破烂烂很是脏污。他突然想到，自己刚刚被姜书宁捡回来的时候，好像就是这么破破烂烂的。在王府里过了几天锦衣玉食有人嘘寒问暖的生活，现在重新被打回了原形。
不过，这样好像才对。
这样才是他。
他就该活在污泥堆里，费尽全部力气才得以仰头艰难地换来几个喘，息。
他是注定的奴隶，生来就注定会被人踩在脚底。
他怎么可能……
怎么可能真的拥有这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