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渊在旁虽表面云淡风轻,心底却早就狂风骤雨不歇了,他几次三番想要开口,却都被沈妄之的眼神给冷飕飕地钉在原地。
哼。
一刻钟前。
司渊说完那般话后却迟迟没等到沈妄之回答,不免有些急促,“属下知晓王爷未把镇北侯放在眼里,只是,流言可畏。”
大晟朝臣们本就对王爷权柄过大而心存提防。
若是再如此狂妄自大——
嘶。
难讲。
贺元朗再是虚伪卑鄙,镇北侯却到底也是开朝元勋一脉,不仅门客诸多,权势也是盘根交错。
不能直面交恶。
但沈妄之却仍旧冷漠淡然,“不用理会。”
司渊还想说什么,沈妄之抬眼吩咐他,“把糖罐拿来。”
“……”
唉。
看着罪魁祸首姜书宁还能美美地吃饭,司渊烦闷得很,所以即便顶着沈妄之凉飕飕的眼神,他还是抢先在沈妄之离开前喊:“四小姐,镇北侯在府前已经等你很久了。”
嗯?
姜书宁愣了愣,“贺元朗?”
“听说他自醒来就抗拒医治,甚至染血的衣服都未做更换,步履蹒跚地就来了,说风月楼的事有误会,他要跟你当面解释。现在,应该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了。”
司渊说完就抱着几分试探和隐秘的恶意,看她。
她现在指定心疼的不行。
立刻就该跑了。
甚至可能还会落下两滴泪来。
又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,求王爷尽快把她放出去不要再棒打鸳鸯了。
嗤。
到时候王爷一定能看出她的真面目。
不会再被蒙骗!
姜书宁果然露出震惊担忧之色,“我得去找他。”
听她这般说,沈妄之脸色从多云变至黑云密布。
司渊也一脸“果然如此”的嘲讽之色。
姜书宁突然转过弯,生怕沈妄之再误解,急忙解释说,“三哥你听我说,我不是心疼贺元朗,我是担忧你的声誉。贺元朗此番行径,既能解释成他是怕我曲解误会,却也能解释成他想以流言蜚语逼三哥就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