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岩星的晨雾比记忆中更凉。叶星河站在锻铁房废墟前,靴底碾碎的不仅是瓦砾,还有十二年来层层叠加的因果尘埃。断垣上残留的锻铁图腾在星门微光中若隐若现,像极了母亲临终前用指甲刻在他掌心的印记——那时他以为是血,后来才知道,是用骨血写下的“活下去”。
“星瞳说,时空乱流在星门建成后出现了裂隙。”他对着空气说话,指尖抚过腰间佩剑,剑鞘传来的脉动与身后星门的凡人星轨共振,“源世界的法则具现阵显示,你们的残魂还锁在灭门夜的时空碎片里。”
风掠过废墟,卷起半片焦黑的锻铁围裙——那是父亲常穿的款式,袖口补丁的针脚与叶星河披风上的陨铁片如出一辙。他忽然听见锤音,不是记忆中的清晰,而是混着时空杂音的破碎回响,像有人在无数个平行时空同时挥锤。
“我重建了星门,用凡人的锻铁共鸣连通了时空节点。”他蹲下身,指尖触碰地面下凸起的陨铁碎块,那是当年父亲藏淬体诀残页的地方,“现在的星门不仅能传物质,还能让残魂顺着锻铁者的执念流动——就像你们当年把道刻进剑鞘。”
剑鞘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,三瓣纹路投射出半透明的光幕。叶星河看见灭门夜的血月在光幕中重现,却不再是记忆里的绝望场景:母亲的银簪正划出因果丝线,父亲的陨铁锤在时空乱流中硬生生砸出一道裂缝,而年幼的自己怀中抱着的剑鞘,竟有第三瓣残片在裂缝中闪烁。
“原来你们早就预留了因果锚点。”他轻声说,喉间泛起铁锈味,那是十二年前咬碎牙齿也要忍住的哭腔,“用自己的残魂做引,让我在未来有机会接你们回家。”
光幕波动,两道模糊的身影从裂缝中浮现。叶母的银发还沾着灭门时的血渍,却在看见儿子的瞬间露出微笑,她抬手,掌心躺着那支断簪——十二年来,叶星河始终记得簪头缺失的珍珠,此刻却在因果之力中重新凝结。
“阿河,你的淬体诀练到第七重了?”叶父的声音带着锻铁炉的沙哑,他盯着儿子肩颈的星轨骨纹,眼中泛起泪光,却笑着捶打自己胸口,发出与淬体者相同的闷响,“瞧瞧,比我当年在锻铁房偷练时强多了。”
叶星河忽然说不出话。他想跪下,却发现双腿早已先于意志弯曲,掌心按在青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