界徽记生生剥离。舰体内部传来惊叫,一名戴着六芒星纹章的银发男子出现在投影中,他的瞳孔是流动的法则碎片:“你们竟敢亵渎源世界造物主的遗产?圣天界的制裁舰队已在星门集结——”
话未说完,投影突然扭曲。老匠人武伯盯着观测水晶,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:“源世界的地脉……接纳了灵根的锻纹。”他指向舰外,原本灰雾般的法则颗粒正镀上一层淡金,像极了青岩星晨雾中的庚金晨露,“当年叶家祖祖辈辈在陨铁炉前敲打的韵律,原来真的能在混沌中凿出凡世的路。”
萧野突然捡起锤头,发现手臂上的锻纹正在重新凝聚,而且比之前多了几道螺旋状的新纹路:“奶奶的!这鬼地方的法则碎片居然能当锻料?老子的锤头刚才吞了两块,现在敲起来跟嗑了逆星核心的熔浆果似的!”
许林兴奋地翻动秘典,发现《源界锻法篇》正在自动补全,页尾多了句陆沉舟的批注:“当凡世锻纹与源世界锻造本源共鸣,混沌碎片终将成为新的星辰。”他望向灵根,发现主茎上竟长出了代表源世界的菱形叶片,叶片脉络正是他们刚才与巡逻舰对抗时的锻纹轨迹。
“星舰动力恢复70。”唐小棠的银链重新变得明亮,麦芒指向远方,“灵根探测到源世界深处有‘无主锻铁砧’的波动,和咱们锻台的频率一致——那是初代造物主锻造时留下的残次品,现在被圣天界改造成了法则监狱。”
叶星河抚摸着断剑上新生的菱形锻纹,感受到源世界地脉传来的脉动。这种脉动不像灵枢星的北斗淬体场那样温和,却带着混沌初开时的狂躁与生机,仿佛在催促他握紧锻锤,在这未被定义的法则空间里,敲打出凡世器修的名字。
“准备着陆。”他望向舰窗外逐渐清晰的大陆,地表布满不规则的锻纹沟壑,远处的山脉竟像被巨锤砸扁的星舰残骸,“圣天界想把源世界变成他们的法则锻造厂,可他们忘了,凡世器修最擅长的,就是在别人觉得废铁的地方,锻出新生。”
萧野扛起锤头,凤凰纹路在新皮肤下跃动:“老子倒要看看,那些圣界的法则钳工,能不能挡住咱们的锻时三式!”他突然瞥见老匠人武伯正在擦拭锻台支柱,支柱上“叶承宗”的名字旁,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:“锻纹所至,凡世不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