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留个后?
“这姑娘好办,只是承受不住药性而已,既然您不愿受累,服些药物缓解也可。”
施恒将陆言卿的手推回床帷,从药箱中找出一个瓷瓶,抖出一枚褐色药丸,吩咐清风倒一碗温水来,
“这个解药老夫之前便备好了,可惜一直没有用武之地,今日总算是用上了。”
“风小子,你去取半碗温水将药丸化开给这姑娘服用。”
“药中老夫放了助眠的药,喝下去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药汁灌下,不过片刻,陆言卿就软倒在贺锦书怀中,呼吸缓缓恢复平静。
贺锦书将陆言卿平放,带着施恒二人挪到外厅。
“贺小爷,这次恢复的效果比以往好太多了。老夫托大,劝您一句,您既然已经收用了这位姑娘,日后就别再硬挺着了,什么都比不得自己身体更重要。”
施恒收起脉枕,正色道:“您肩上担负着整个贺家一派的清白,若是不好好爱惜身子,哪儿来的精力去替贺相翻案,还贺相等人一个清白?”
见贺锦书沉着脸不语,施恒叹了口气,收拾好药箱,背佝偻了几分:“哎老夫去抓帖药,巩固一下药性。”
贺锦书盯着施恒花白的鬓发,薄唇绷紧,
施恒的哥哥施远是贺家府医,
贺家刚出事时,施远不放心父亲身体跟着入了狱,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,
贺家参与谋反的判决下来后,
施恒第一时间找到他,替他想好退路,寻找遮掩求生的办法。
除了施恒,还有许多侥幸逃生的贺家旧部也一直无怨无悔追随着他,为的就是还所有人一个清白。
放在膝上的手收紧成拳,贺锦书眸光一寸寸冰冷,
施恒说得对,他身上背负的所有人的希望,他的身体不只是属于他,
他若是在中途倒下,这些年所有人的付出将全部付诸东流。
眼睫微垂,贺锦书淡声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话音落下,
正欲跨出门槛的施恒猛然回头,脸上露出惊喜之色:“贺小爷想通了!”
贺锦书避而不答,走到施恒面前,摊手:“将你方才那瓶药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