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松开脚!”护士突然提高声音。
王跃这才发现自己正踩着氧气管,朱胖子的脸因缺氧涨得通红,手脚乱挥。他慌忙挪开脚,只见朱胖子猛地吸了口气,眼皮剧烈颤动着睁开眼,眼皮一翻瞪着他,浑浊的眼珠里写满“想骂人”。护士俯下身抽出变形的管子,无奈叹气:“酒精中毒早醒了,再踩下去真要抢救了。”
“……对不起啊护士。”王跃耳尖通红,挠头赔笑。朱胖子喉咙里咕噜两声,艰难挤出句含糊的骂:“王……狗东西……”
监护仪的滴答声里,护士翻着白眼整理病历:“观察一晚出院,再这么一惊一乍,真要被你折腾出心脏病了。”
任秘书憋着笑过来搭手,两人推着病床往普通病房走。朱胖子虽还挂着点滴,却已能含糊骂人:“王……你个狗东西……踩我管子……想谋杀老子……”
王跃敲了敲输液架:“先谢谢我救你狗命吧——等你清醒了,好好聊聊你老婆转移财产的事。”
病床上的人瞬间闭了嘴,监护仪的滴答声里,混着任秘书压抑的咳嗽声。朱胖子盯着天花板,喉结滚动着叹气;任明缩在椅子里,手指反复摩挲着手机壳边缘。王跃第17次绕过床尾时,终于猛地拍了下床头柜:“朱胖子,你他妈能不能有点骨气?不就个女人吗?值得你寻死觅活?”
朱胖子动了动干涩的嘴唇:“你不懂……我们从高中就认识,我追了她七年……这些年我们过得一直挺好……”他突然攥紧床单,指节发白,“谁能想到她会找个小白脸……”
“不就是个健身教练?你说句话,我让人把他健身房拆了——”王跃恨铁不成钢的劝导!
“他姐夫是吴鸿明。”朱胖子打断他,声音低得像蚊子,“市工商联那个……健身房是吴鸿明挂名的产业。”
王跃的手顿在半空。任明猛地抬头,手机“啪嗒”掉在地上:“吴副主席?那个之前喊着咋们加入商会的那个!”
“所以呢?”王跃突然笑了,从裤兜摸出打火机点燃香烟,“不就是个退居二线的虚职?老朱你记着——”他吐了口烟,“明天开始,我让税务查他健身房的账,让环保查他的通风系统,再找几个退伍兵去门口举牌子‘投诉教练骚扰女会员’……”
朱胖子瞪大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