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五分钟能搞出什么名堂?这太……”
“王导!” 副导演老李猛地拽了一下王海的胳膊,声音急促而嘶哑,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,“死马当活马医吧!总比开天窗强!直播信号马上切过来了!没时间了!”
王海被老李拽得一个趔趄,他死死盯着苏明远。青年站在那套古老的乐器前,身姿笔挺,长衫如水,眼神沉静得可怕。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戏谑或退却,只有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。王海胸中那股狂暴的怒火,在这沉静目光的注视下,竟奇异地被压下去一瞬。他剧烈地喘息着,眼珠布满血丝,死死盯着苏明远,又猛地扫了一眼墙上那飞速跳动的电子倒计时牌——鲜红的数字无情地缩减着。他猛地闭上眼睛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,带着浓重的血腥气:“……好!苏明远!就五分钟!搞砸了,你我一起卷铺盖滚蛋!”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,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人心上。
“多谢王导。” 苏明远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。他不再看任何人,立刻转身,步伐沉稳而迅疾地走向那片幽暗的角落。时间,此刻成了最奢侈的东西。
后台的灯光似乎被无形的紧张感牵引,几道原本散乱的光束,下意识地、悄悄地汇聚过来,像舞台追光般,无声地笼罩住那个角落。苏明远的身影在光影交界处显得异常清晰。
他首先俯身,双手稳稳地落在古筝的岳山和弦柱上。动作快而不乱,精准得如同精密仪器。指尖在紧绷的丝弦上快速拨动、按压、调试,发出短促而清越的“铮”、“嗡”声,像是在与一件有生命的器物进行着无声而急切的对话。调试古筝的间隙,他的目光已如鹰隼般投向一旁的编钟。他迅速抓起那几根t型的青铜钟槌,掂量了一下分量,感受着槌头包裹的软木触感。紧接着,他单膝点地,以一种近乎考古复原般的姿态,将几根钟槌按照高度和音区,极其巧妙地固定在自己右手最容易够到的位置——一根用坚韧的丝带缠绕在钟架横梁上,高度恰好齐腰;另一根则巧妙地卡在下方支撑柱的凹槽处,抬手可及;还有一根,被他用布条快速绑缚在钟架侧面突出的兽形装饰上,角度刁钻却正好能用小臂带动。
最后一步,他快步走向角落那台冰冷的黑色数字混响器。他蹲下身,目光锐利地扫过面板上复杂的旋钮和指示灯,手指没有丝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