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吐出绝对的镇定。
“无妨。” 他的声音不高,却奇异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,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,包括哭丧着脸的舞台监督和快崩溃的李芳。
“芳姐,”苏明远看向李芳,眼神异常清亮,“烦请速去寻一张琴来,不拘新旧,但需七弦俱全,音准尚可。” 他的语气,平静得像是在要一杯水。
“琴…琴?”李芳脑子完全转不过弯来,“谱…谱子呢?没有谱子你怎么…”
“谱子,”苏明远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,嘴角竟勾起一丝极淡、却无比笃定的弧度,“在这里。从未丢过。”
这句话,像一道惊雷劈在所有人头上!默弹《广陵散》?还是现场直播?这…这可能吗?!那谱子复杂得跟迷宫似的!
李芳张着嘴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。但她看着苏明远那双眼睛,那里面没有任何虚张声势,只有一种沉淀了千年的沉静和自信。她猛地一跺脚,像是豁出去了:“好!你等着!我他妈就是抢也给你抢一张来!” 说完,她像颗炮弹似的冲了出去,高跟鞋在水泥地上踩得咔咔作响,瞬间消失在混乱的人堆里。
舞台监督拿着对讲机,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,看看苏明远,又看看李芳消失的方向,对着话筒,声音都变调了:“导…导演!苏…苏老师说…他…他默弹!让我们…照…照常!”
对讲机那头沉默了好几秒,然后爆出一句响彻后台的国骂:“操!行!死马当活马医!灯光!音响!准备!主持人!准备串场词!妈的!拼了!”
整个后台的气氛,从绝望的混乱,瞬间变成了另一种更诡异的、绷紧到极致的寂静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站在昏暗光影中的玄色身影。
很快,李芳跟抱着炸药包似的,抱着一张看着挺普通的练习琴冲了回来,琴弦都还没完全调准。“给…给你!后台乐器房翻出来的!最好的就这个了!”她气喘吁吁,满头大汗。
苏明远接过来,入手很轻,木料也普通,琴弦的触感也远不如他的“松风”温润。但他没有任何迟疑,只是简单地拨弄了几下琴弦,侧耳听了听音高,手指在琴轸上飞快地拧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