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墨一愣,旋即抚掌大笑:“苏先生这问题问得妙!依我看,这是下马威呢。鸾凤婚纸象征皇室姻亲,往生司用这纸,便是暗示他们与皇室的渊源,警告你” 他拖长声音,“莫要乱了‘君臣尊卑’的规矩。”
林婉儿听得皱眉:“都什么年代了,还搞这套封建迷信?” 她下意识握住苏明远的手腕,却触到他袖口的红绳,耳尖微微发烫,“再说了,现在是法治社会,他们还能真把人拖回古代不成?”
苏明远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,忽然想起她教自己用手机发微博时的场景。那时他总把 “发送” 说成 “八百里加急”,她笑到直不起腰,最后索性握住他的手,一点点教他点屏幕:“看好了,这叫‘触屏’,比飞鸽传书快多了。”
“法治社会” 他喃喃重复,目光落在窗外的太和殿上。阳光穿过雕花窗棂,在信笺上投下斑驳光影,云雷纹竟似活了般,在纸上游走。他忽然想起前世在金銮殿上的殿试,皇帝问他:“若见不公,当如何?” 他答:“以笔为剑,以理为甲,虽千万人吾往矣。”
“陈老师,” 他忽然起身,将信笺重新装入锦盒,“能否劳烦您写份鉴定报告?我想让更多人知道,这张纸背后的故事。”
陈墨挑眉:“苏先生是想 公开此事?”
“正是。” 苏明远的声音沉稳如古钟,“往生司越是想藏,吾越要让世人看看,他们究竟在怕什么。古代文化不是见不得光的秘辛,而是堂堂正正的瑰宝。”
林婉儿抬头看他,见阳光正落在他眉骨上,将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,像幅淡墨勾勒的古画。她想起昨夜他在工作室写回信,火折子的光映得他侧脸棱角分明,那时他说:“婉儿,你看这墨汁,千年后仍能留香,古人的智慧,又怎会被岁月掩埋?”
三人走出文华殿时,正遇上一群小学生在写生。孩子们围着铜缸叽叽喳喳,一个扎羊角辫的女孩忽然跑过来,举着画板仰脸问:“哥哥,你穿的是汉服吗?我画的也是汉服!”
苏明远看着她画板上歪歪扭扭的交领右衽,忽然蹲下身,用指尖在缸沿的积灰上画出一道云雷纹:“妹妹知道这是什么图案吗?这叫云雷纹,是古人刻在青铜器上的吉祥纹样,寓意” 他想了想,“寓意着无论过多久,好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