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窑妆奁,匣底垫着的正是这种纸。当时他只当是商家噱头,还笑着对林婉儿说 “若真是古物,该供在博物馆里”。此刻那妆奁就摆在博古架上,鎏金牡丹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,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。
“婉儿,你看这落款。” 他强压下喉间的腥甜,将信纸翻转,背面右下角有个极小的云雷纹暗记,“前世往生司的密信,都会在这个位置用香灰拓印纹章。我曾见过一次 是在周太傅的书房。”
林婉儿的瞳孔骤然收缩。周太傅,那个在大纲里第四卷才会登场的古代势力首领,此刻却以这样的方式提前介入他们的生活。她忽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幅《庆朝百官图》,周太傅的画像就挂在最显眼的位置,目光阴鸷,像随时会从画中走出。
“会不会是” 她咬住下唇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玉珏 —— 那是母亲临终前交给她的传家宝,半月前苏明远曾说过,这玉珏的形制与庆朝皇室的 “双生魂印” 极为相似。
窗外惊雷炸响,工作室的灯突然熄灭。苏明远本能地伸手护住林婉儿,两人在黑暗中撞进博古架,瓷器碎裂声混着雨声,惊得隔壁的猫 “嗷” 地惨叫。
“别怕。” 苏明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,带着胸腔震动的温热。他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火折子 —— 这是他坚持不用打火机的怪癖,“噗” 地吹亮,橘色的火光映出他紧抿的唇线,“前世在国子监值夜,常遇烛火熄灭的情形。那时总想着,若有一日能掌灯长明”
林婉儿看着他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的侧脸,想起他在《全民偶像》舞台上用古琴弹奏《成都》的模样,那时他的指尖在琴弦上翻飞,像在拨弄千年时光。此刻火折子的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,影子的轮廓与庆朝古画上的文人重叠,竟看不出丝毫现代气息。
“明远,” 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腕,火折子的光在她眼中跳动,“你说,往生司为什么现在才来找你?是因为你的专辑销量破了纪录,还是因为”
她没说完,目光落在博古架上的 “古今文化交流基金会” 铜牌上。三天前,苏明远刚在人民大会堂接过这块牌匾,台下坐着的文化部长曾笑言:“苏先生这是要做现代的‘通事舍人’啊。”
苏明远沉默片刻,将火折子凑近信纸,火光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