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 苏明远弯腰捡起算珠,在指尖转出簌簌轻响,“庆朝的‘士’能舞文弄墨,现代的‘民’亦可挥毫泼墨。你瞧 ——” 他指向观众席,有个戴瓜皮帽的粉丝正在用毛笔给邻座签名,“如今这世道,人人皆可成‘状元’。”
阿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看见自己的倒影映在某台手机屏幕上 —— 面罩已摘,眉间不再有戾气,倒像个误入考场的书生。他想起书法班最后一课,苏明远让大家写 “愿” 字,自己鬼使神差写了 “安”,被老师用朱笔圈住:“心安处,即是故乡。”
“苏先生!” 台下突然传来呼喊,几个书法班的孩子举着宣纸冲上台,“阿七哥哥教我们用飞镖刻印章!”
“胡闹!” 苏明远板着脸,却在看见宣纸上歪歪扭扭的 “明远书院” 印章时,眼底泛起笑意,“明日去书院后厨帮忙磨墨,罚你磨够十斤松烟墨。”
“十斤?” 阿七惊呼,“那我的飞镖手可就废了”
“正好。” 苏明远将算珠塞进他掌心,“以后用这算珠练‘笔力’,既能打靶,又能算账 —— 前日你在书院赊的三碗牛肉面,该结钱了。”
台下爆发出哄笑,有粉丝大喊:“阿七哥哥要做‘账房先生’啦!”“往生司转行开钱庄吧!”
阿七攥着算珠,忽然想起在庆朝当杀手时,连买个包子都要躲在阴影里。此刻却站在聚光灯下,听着万人笑他 “赊账”,竟比在往生司领赏时更觉畅快。他摸了摸袖口的墨渍,那团淡墨竟在灯光下显出 “忍” 字的笔锋 —— 原来那日偷学的飞白书,早已渗进布料纤维,成了洗不掉的印记。
“苏大人” 他忽然用庆朝官称,却在看见苏明远挑眉时慌忙改口,“不,苏先生,你真要带我建什么‘新朝’?”
“不是我,是我们。” 苏明远抬手招来林婉儿,她手里抱着个绣着云雷纹的快递箱,“方才后台收到的‘贺礼’,打开看看?”
阿七拆开箱子,里面滚出十几个歪歪扭扭的陶器 —— 是书法班孩子们做的 “仿古灯树”,每个灯树上都插着 led 小灯,开关处贴着便签:“送给阿七哥哥,照亮你的‘新朝’!”
“这是” 他指尖抚过某盏灯树上的刻痕,认出那是自己教孩子们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