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捧着暖炉,浑浊的眼珠泛起水汽:“不瞒苏先生,这玉佩传了十三代,每代临终前都要交代‘若遇云雷纹玉佩者,必以礼相待’。老朽今早看见雅集的告示,瞧着您腰间的玉佩纹路,便揣着木盒赶了三十里路”
话音未落,丹陛下方突然传来嬉闹声。几个穿着汉服的年轻人追打着跑过,其中一人脚踩积雪打滑,猛地撞向老人手肘。木盒 “啪嗒” 落地,玉佩骨碌碌滚出,在雪地上划出一道银白的弧线。
“哎呀!”
林婉儿惊呼着去追,却见苏明远已单膝跪地,在玉佩即将滚下台阶的刹那稳稳攥住。他掌心渗出的汗渍渗进玉佩纹路,竟与千年之前某次科举放榜时,攥着捷报的手汗别无二致。
“没事吧?” 撞人的年轻人满脸歉意地凑过来,瞥见玉佩上的云雷纹,忽然指着苏明远腰间笑道,“咦?这位先生的玉佩和这枚好像双胞胎啊!”
苏明远站起身,将玉佩轻轻放回木盒:“确实是 渊源颇深。” 他望向老人,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腰间的玉佩出神,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恍惚,像看见某个跨越时空的幻影。
这时,东侧廊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: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 ——” 声音穿过重重宫墙,惊起檐角几只寒鸦。老人忽然抓住苏明远的手腕,枯瘦的手指像鹰爪般紧扣:“苏先生可知,海子村还有座‘苏状元祠’?老朽小时候常去玩,祠堂供桌上就摆着这样的玉佩”
苏明远只觉浑身血液仿佛凝固。他想起老宅地下室那本残缺的族谱,扉页上 “苏明远” 三个字的墨色比旁人格外浓些;想起在片场背诵《永乐大典》时,某个关于庆朝状元的词条竟与自己记忆完全重合。原来不是 “穿越”,而是千年间从未断绝的文化血脉,在某个雪夜悄然接上了断点。
“老人家,” 苏明远声音低沉,反手握住老人冰凉的手背,“能否带我去趟海子村?”
老人愣了愣,忽然咧嘴笑了,缺了门牙的嘴漏着风:“哎哟,早给您备好了车!不过” 他忽然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眨眼,“咱们得赶在子时前到,祠堂后墙的月光能照见些蹊跷东西。”
林婉儿听得入神,冷不丁打了个寒颤:“老人家,您这话说得怪吓人的”
老人哈哈大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