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副茫然而又理所当然的样子落到莫桑晚眼中,一股深深的无力弥漫上四肢百骸,“我真是太蠢了,我竟然和你一个愚昧的古人,讨论什么重生不重生,凭你也配。”
温知宜皱眉,终于察觉问题,“愚昧?古人?”
“对,就是你。”
到这个地步,隐瞒已经不再重要,莫桑晚高傲地抬起下巴。
“你以为你很厉害,你坐过日行万里车吗?你在天上飞过吗?你知道什么叫‘电灯’吗?我家厕所比你卧室还干净,我家冬暖夏凉不用炭盆冰鉴,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,日料法餐意大利菜,电影购物游戏,足不出户就能游览全国、全天下、全世界,我们那儿最穷的人家,窗户都是透明玻璃,哦,你不知道什么是玻璃?就是琉璃啊,你们爱得不行的琉璃。”
“你”
“怎么?羡慕了?”
莫桑晚拖长尾音,她从地上爬起来,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,以一种看似矜持实则暗含得意炫耀的姿态说道:“你知道你这样的人,在我们那儿都叫什么吗?”
温知宜默了一下,启唇道:“封建社会下的无知妇人?”
“哟,没想到你还记得呢。”莫桑晚勾起嘴角,用一种暗含怜悯的眼神回视,“真可怜啊,你们一辈子,先受父母掌控,再被夫君拿捏,最后只能依靠儿子,而我们就不一样了,我们都是自由人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我们人人平等,可没有你们这些压迫人的陈规陋习。”
她语速很快,又夹杂着一些需要理解的话语,温知宜反应不由慢了一拍,落到莫桑晚的眼中,就是对方被自己描述的世界震惊到了。
她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。
像什么呢?
就像暑热的天气里,喝了一杯冰镇的梅子汁。
从头到脚通体舒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