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做是自己,她会愿意看到自己仇人再回去吗?
扪心自问,她不愿意。
极其不愿意。
所以,温知宜为什么这么平静,平静到像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。
怜悯?
红姨娘怀疑自己眼睛出问题了。
观棋好心地为她解惑:“谁家接人回府,这个时辰才到啊,姨娘想的还真美,我们娘子因为你,差点没了性命,还有顾家郎君,与其想着回去,姨娘不是好生想想,日后埋在哪里妥当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红姨娘眼神一厉。
观棋自不怕她,“能什么意思,就这个意思呗。”
她双手叉腰,拔高嗓子,“我说,许管事不是来接你回去的,而是来要你命啊,听明白了吗?”
“不可能!你撒谎!你撒谎!!!”红姨娘尖叫一声,指着观棋恨不得扇她一巴掌,“伯爷不可能这么对我,许管事呢,把许管事叫来,我要见他,我要见他!”
“说起来,我前几日,听说了一件事。”
温知宜平静开口,她的声音不大,发出尖锐声音的红姨娘,却下意识停了下来。
“听闻宫里派了天策卫前往忻州,红姨娘的兄长就在忻州桃源县为官吧?今日下朝,阿父突然回府,脸色十分难看,随后许管事便带人来了这边,你猜,许管事是为何而来?”
红姨娘面色发白的盯着她。
她继续道:“许管事说,他是奉命来补之前没有打的板子,听说这打板子,也是一门学问,有的看起来皮开肉绽,实则不会伤筋损骨,而有的看起来没有破皮,却能打断筋骨要人命,不知道许管事是哪一种呢。”
“你胡说!”
“许管事待会儿就来,我是不是胡说,你心里清楚。”
红姨娘瞳孔一颤,这几日下来,吃不好睡不好,她清减了不少,此刻略微颤抖着嘴唇,伤心悲痛的模样,看得人不禁心口发软,楚楚可怜,难怪能在伯府盛宠十几年。
她沙哑着声音:“我,不信。”
靠着椅背,温知宜淡淡一笑,捻着绣帕在手里绞着玩儿。
房里一时安静下来。
陡然沉凝的气氛,令红姨娘不寒而栗,她仔细回想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