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因为之前那件事,他现在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储君。
众人心思起伏,有人眼观鼻鼻观心,站在原地老神在在,有人跟随秦王出列,为犯事的宁王求情,然而,作为受害人的宁王,却是一点不感激秦王。
先不说自己落到如今地步,就是他在背后鼓风弄雨。
就说他的外祖谢家,他不会以为谢家就干净吧?谢家不干净,他又能好到哪里去?就说他收买人心的那些银子,有多少是谢家出的,他不会不知道吧?
他冷笑猜想,他肯定没和谢家通气。
宁王猜的还真没错。
月前,秦王府下一位门客,意外从两个山匪嘴里,得知忻州有人私炼兵器一事。
私藏箭弩都是大罪,何况是私下炼造兵器。
不管背后是谁,若能揭发此事,于主君而言都是天大功劳,因此,这位得知消息的门客,踏着夜色寻上秦王,一番筹谋讨论后,秦王府连夜派人出京,而后拿到证据的秦王,独自前往太极宫。
隔日,就有天策卫出京,秦王耐着性子等了又等,眼看天策卫回京三日有余,父皇却还没有半点动静,秦王这心里自然就有点不是滋味了,怀疑父皇这是不是要徇私宁王。
各种急躁愤怒不甘的情绪影响下,有了今日朝堂上御史状告七皇子宁王的一幕。
他是在为宁王求情吗?
不不不。
他分明是在以退为进。
违逆之罪,一旦可以从轻处置,父皇怕是要担心自己睡觉能不能睡安稳了。
被宣德帝以储君之位溜了几圈的秦王,终于长了一点记性,琢磨出父皇对他们几个儿子看似温和实则无情的心性。
储君的位置,他要自己争。
只要其他兄弟全军覆没,他就不信父皇不把皇位给他而给其他旁支宗室。
这是秦王身为儿子的底气。
不喜欢他这个儿子又怎样,只剩他这一个选择的时候,还不是只能捏着鼻子选他,再说,他比其他人差在哪里,分明是父皇贪恋权势,一把年纪了,还怕儿子分他的权,真是越老越糊涂。
宣德帝耷拉着眼皮沉沉凝视两儿子,历来是主子肚子里蛔虫的顾九行,上前一步拉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