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家本来不过是秦家家奴,因出了一位有本事的女儿,借着温泽川这股东风,一跃脱离奴籍,后各方筹谋借着宣宁伯府的光,把儿子送进官场,改换门庭。
在红家那条巷子,红家那是不少人家的目标。
甚至一度出现‘重女轻男’的奇怪现象。
直到十几年过去,再没出过一个红姨娘这般出息的女娘,这股‘歪风邪气’才堪堪止住。
温泽川很想说,什么账本,都是假的。
但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不断提醒他,以这位国师的能耐,怕是不屑弄虚作假。
所以,眼前种种很可能真是他的妾室和女儿弄出来的。
他怎么也想不到,自己今日过来,会面对这么一个棘手的问题。
现在该怎么办?
绑了蕊娘和二娘来顾家赔罪?那大郎呢,又该怎么办,有这样一位母亲和妹妹,还有那什么落胎药,谢氏肚子的孩子还在吗?
心底生出两分慌乱,他抬脚就要离开,又被理智拉住。
“啪嚓!”
楚氏失手掀翻茶盏,紧握的拳头颤抖不止,牙关咬紧,腮帮子因愤怒而微微鼓起,眼睛死死盯着温泽川,整个人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,“好!好!你们宣宁伯府,真是好样的!”
楚氏是女眷,温泽川不好直接和她分辩什么,而是把目标转向顾修远。
“顾兄,此事我定然给你们一个交代,若真是要杀要剐,宣宁伯府悉听尊便。”
“呸!你说的好听,杀了她们我儿子能活吗?我只要我儿子活过来,我只要他活过来!”楚氏声音嘶哑,沉重而急促的呼吸,像是濒临崩溃的前兆。
人死如何复生?
他若有这个本事,早成仙逍遥去了。
温泽川面露为难,不去看怒吼的楚氏,而是看着顾修远和顾老相公,希望他们能够理智一点。
“报官吧。”冗长的沉默后,顾老相公疲惫说道。
这是一个办法。
律法面前,没有私情。
可一旦报官,宣宁伯府的名声就毁了。
温泽川有这份疑虑,脸上便带出两分迟疑。
显然,比起报官,他还是更愿私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