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早就死了,她当日答应他,只要他醒过来,她就嫁给他这是她欠他的,顾家也不错,不是吗?
她深吸口气,心里有了决断,当着顾大郎和楚氏的面,她正要缓慢点头,不料一旁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:“嫁给牌位吗?不知宣宁伯府可会同意?”
牌位这两个字一出,顾大郎和楚氏的脸同时僵硬。
楚氏皮笑肉不笑道:“元娘嫁进来,我自会待她如亲女,不会亏待她一分一毫。”
温知宜垂着头,像是在害羞。
她的手腕一直被楚氏拉着,楚氏的大拇指在她手背上缓慢抚摸,陌生肌肤相触的细腻和冰凉,更像刚刚蜕完皮的毒蛇在她手背蜿蜒爬行,令人生出厌恶和恐惧。
顾修远拱手,神情温和,道:“国师说的是,我们自会和宣宁伯府好好商量。”
燕非时一手背在身后,淡然地说道:“既如此,我看不如今日就请宣宁伯上门如何?”
楚氏道:“这是我们两府的事。”
简而言之,这事与国师府不相干。
燕非时不怒反笑,问温知宜:“你呢,也觉得与我无关?”
这话来得莫名,顾修远目光投向温知宜。
温知宜低着脑袋,脚尖不自在地点了点,“这是我自己的事”
不知好歹的小混账!
燕非时眼色蓦然森冷,第一次有种气得心肝痛的错觉。
“你的脾气呢,因为一个救命之恩,你这是准备把自己给卖了?嗯?”
“我哪有”温知宜嘟囔,这说的也太难听了。
尽管只是短短两句话,但无意识透露出来的熟稔,却是做不得假的。
“水性杨花!”楚氏低声咒骂一声,如果不是为了儿子,她绝不可能允许这样轻浮浪荡的女娘入门。
贱人,我的儿子没了,你也别想好过,我要你一辈子为我儿子赎罪!
这就是楚氏的想法。
娶温知宜过门,让儿子得以葬进祖坟,再让她给儿子守一辈子。
“那就请宣宁伯上门吧。”顾修远看父亲一眼,而后发出一声拖长的叹息。
宣宁伯接到顾家传话时,正在考教大儿子功课。
他打发走传话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