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头通达的瞬间,心口的郁气消散不少。
这个世上,没有十全十美的事,也没有谁都能满意的事,无须责怪自己,无须不安于心,尊重他人命运,顺应天时地利,做到无愧于心便是。
武安侯府这位二房大娘子的手段不算隐秘。
徐家查出来的时候,其余盯着徐家的人家,同一时间接到消息。
对此,不同人有不同的看法,觉得痛快的有,觉得狠毒的也有。
怏怏中原之地,那真就是一句话,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,既有父债子偿一说,又有冤有头债有主一言,既说宰相肚里能撑船,又说有仇不报非君子,既要冤冤相报何时了,又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。
好像谁说的都有理,但谁也说服不了谁。
但总体而言,不能越过律法的红线。
徐松延报了官。
是的,他选择了报官。
这是一个阳谋,因为在律法上,是没有以儿女的命,来抵父母之罪的说法的。
武安侯府的做法,虽在情理之中,但超过了大庆律法的界限。
由此可见,徐松延应该还没有疯,至少没有疯的太彻底。
大庆沿袭前朝丁忧制度,凡是为官之人,父母亡故,皆需守孝三载,而这其中,若有特殊情况,皇帝也可夺情,免其丁忧。
只是能做到这地步的官员,无不是一方大吏,国事不可无他。
徐松延明显不在这个行列。
可他偏偏被夺情了,还被安排了一个外放的官儿,在安葬过母亲之后,就拿着新鲜出炉的调令,带着人连夜出了京。
这很奇怪,非常的奇怪。
有心之人查啊查,紧接着就发现,在宫里对他做出夺情的决定前,他曾去过一趟太极宫。
不用想,这里面肯定有猫腻。
不过具体是什么,暂且不得而知。
唯一知道的就是,随着徐松延的离京,富贵一时的徐家,落下了它的帷幕。
感染风寒的温知宜,断断续续咳了大半月,终于在二月到来的前一日,被大夫宣布身体痊愈。
因为生病,元宵节在府里过了。
顾衡玉送来了节礼,一道送过来的,还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