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,打破英国公府一室平静。
英国公江镇,快要奔五的年纪,依然精神充沛,他身材雄壮,高大英挺,黑色便服穿在身上,包裹住肌肉隆结的身躯,他大刀金马地坐在椅上,听到护卫的禀报,啪的砸了手中茶盏。
“哪来的狗东西,云家人早死绝了,他们不要命,也敢攀扯我英国公府!”
护卫道:“国公爷,要小的带人,去把他们捉来吗?”
江镇虎目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。
大女儿的死,他有没有怀疑,自然是有的。
什么他女儿因他训斥,无颜苟活于世,这种只能骗骗旁人的理由,他是嗤之以鼻的。
只是当时,二女儿正与淮阳郡王府议亲,淮阳郡王世子妃无子,其他侍妾,不是流产,就是儿女早夭,弄得淮阳郡王府里,只站住了三位嫡出的女娘。
二娘去到淮阳郡王府,一旦诞下男嗣,与英国公府十足裨益。
在这个节骨眼,他只能选择忽略一些不重要的事,即便徐家不讲道义,把女儿的死归咎于他身上。
等到后面,二女儿在淮阳郡王府站稳脚跟,他终于腾出手来准备收拾徐家,谁知徐松延竟然运道极佳的得了尚书令魏世征的眼,一跃成了圣上眼前的红人。
能有个在圣上跟前得脸的女婿,对英国公府而言百利而无一害。
是的,比起死了的女儿,江镇更看重这个可能害死女儿的前女婿。
毕竟,死了的人已经死了,而活着的人,却能给他带来数不清的利益,他为什么不留着他呢,不必说,他们之间本就有一条纽带,他嫡亲的外孙,徐松延的嫡长子,徐谨业。
而现在,有人告诉她,徐谨业不是他外孙,而是徐松延妾室莫氏的儿子。
那个被他女儿害死的女娘,才是他英国公府的外孙女,纵使是见惯大风大浪的江镇,一时也有点接受不能。
混淆血脉这种事,没人乐意见到。
当然,看别人笑话的除外。
江镇是个俗人,同样不例外。
但他坐到这个位置,就不能只考虑真相。
这件事情,会不会影响到英国公府?会不会导致英国公府和徐家的关系出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