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口的道理。”徐松延手背微微绷紧。
这是警告吗?
还是他会错了意?
车窗前帘子落下,一同落下来的,还有一句毫无起伏的话语,“徐右丞可要记住你今日之言。”
宽敞精致的红木马车缓缓离开,咕噜噜的车轮声渐行渐远,徐松延直起腰来,目光盯着那没入茫茫冬雪中,快要消失不见的车影,眸底涌起黑色波澜。
“看来,我应该时刻让人跟着你。”
宽阔如一间房的车厢里,温知宜坐去燕非时左手边的软凳。
车厢内很暖和,还有一股极淡的冷香,不,与其说是香,更像是人在经年累月之下,自然而然形成的独属于自身的气息,有点清冷,又有点微苦,对嗅觉极其敏锐的温知宜而言,却是恰恰好。
“去医馆。”
燕非时的目光,在看到她染血的衣裙时,翻滚起汹涌的波浪,却又在瞬间凝寂。
他转了转手腕念珠,感受到心底那一刹那涌起的杀意,他为之一惊,却又有什么东西,一点点在心底明朗,他垂下眼睫,他的睫毛很长,也很浓密,在眼底沉下一片暗影。
温知宜往后靠了靠。
她身上很痛,之前不过强忍着。
现在只想尽快回去,让言姑姑帮她包扎一番,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。
于是,她道:“不用,我回去咦,你眼睛好啦。”
这个时候,她终于发现哪里不对,他竟然没有戴眼纱,他看过来的眼神,深邃,平静,而又专注,狭长的丹凤眼,仿佛有看透人心的能力,让人既恐惧又忍不住溺毙在其中。
带着眼纱的男人,本就已经俊美不凡,此刻更是令人心颤。
温知宜看了两眼,就感觉脸颊有些热。
她有些心虚的移开眼睛,在心里念起她为之不屑的佛来。
阿弥陀佛,阿弥陀佛。
她之前觉得,这位国师大人,仙姿玉砌,宛如谪仙,如今再看,哪里是谪仙,分明是男狐狸精,那眼神儿,看得人心肝怦怦跳,是她在徐松延和顾衡玉身上,从没有体会到的感觉。
她一闪而过的羞赧,似乎取悦到了某个刚有点明悟的男人,他对着外面道:“拿药箱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