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房间。
几个呼吸间,他就从酒楼出来,一抬头正好撞上满脸春色的顾衡玉,护着身旁女娘从酒楼前走过,巧合的是,那女娘也正朝这边看来,很轻很淡的一眼,却让他脚步顿住,整个人僵在原地,怎么也抬不起来。
像!真的好像!
那一双眼睛,明明是不同于杏眼的桃花眼,却愣是让他有一种再见到故人的错觉。
“啪!”
霍遗光追上来,往他肩膀上一拍,上下打量他一眼,又瞧了瞧前面人流,奇怪道:“你发什么愣呢?”
原来温知宜和顾衡玉两人,早已走过了酒楼。
徐松延闭了闭眼,推开凑上来的某人,揉着额头大步离开。
“不是,这到底怎么了啊!”霍遗光站在酒楼门口,一头雾水。
温知宜轻轻抿唇,她也没想到,她无意识地一瞥,竟叫她再次见到那个让她难以释怀的人,她的前夫,徐松延。
自在静心庵醒来,她下意识克制自己,让自己不要去想他。
她的死,或许与他无关,但以他的心智,他不可能猜不到,她的死有异,难不成,他还真信了他娘所说,她是被自己气死的话?
贻笑大方!
明知她死有异,却装聋作哑,单这一点,便让她无法原谅。
她恨徐松延,也恨自己,恨自己眼瞎,选了个冷心薄情的伪君子。
而她呢,还不能对他如何。
业哥儿尚小,能靠的只有他这个父亲,她不能让业哥儿失去依靠。
憋闷,无奈,烦躁说不清的情绪,在她心口发酵,她脸色有些白,眼睫轻颤,像被蛛网缠住的蝴蝶,终是无力地垂下翅羽。
“小心!”
顾衡玉一声提醒,顾不得冒犯,握住她手臂一拉,把她拉向自己这面,惯性之下,他自己不由侧了侧身,接着下一刻,肩膀就被猛冲过来的大汉撞得咔嚓一响。
温知宜回过神,见他躬着身,痛苦捂住右肩。
两个彪形大汉横冲直撞跑远,后面跟着五六个手持棍棒的打手,一边追一边骂,凶神恶煞,气急败坏。
“顾郎君!”
“嘶,我没事。”怕温知宜担心,顾衡玉抬起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