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好娘子,你可千万别开口了。”
温知宜掰开她的手,阴氏露出殷勤的笑,“我这可是为你好,咱们一家人,可以顾忌你,赵王府可不会。”
唐氏颇为赞赏地看了一眼阴氏。
不怪她更喜欢老二媳妇,瞧瞧人家多有眼色。
温知宜十分无语。
却也知道,有些话,和她们说,本也没用,因为她们从来不听。
错的从来都是女子,不安于室,水性杨花,浪荡卑贱,只要表露一点不满,做出一点反抗,那就是忤逆不顺,不识大体,德行有亏,要被人谴责唾骂。
呵,不孝?
口口声声念着不孝,怎么没人说刘父不慈?
儿女因父母而生,所以就该被父母决定生死吗?
她抿紧唇角,心底有些空洞,又有些微凉。
她没搭理温家人,抬头看向对面。
那里,燕非时略微侧着身,像是在听太医诊断,郑永安陪在他身旁,身体习惯性地躬着,贴在他耳边小声说话,像是在他给描述眼前发生的事。
是他吗?
温知宜抿了抿唇。
那位刘家女娘,既然已经失宠,又如何摸到园子里来?
她能看得出来,刘家女娘是自愿的,自愿以自己一条命,换赵王一条命。
自己被人强迫,刘家不替她做主就算了,还在她站稳脚跟时,将她推入深渊,害得妹妹自尽,母亲郁结于心,早早撒手人寰,连身后事竟也被人敷衍,她岂能不恨,岂能不怨。
明明是外面男人们的较量,却要女眷付出代价,这是哪里来的道理!
赵王又真的只是因为刘家女娘的美貌而强纳她进府吗?
她控制不住自己恶意的揣测。
甚至看着那些围在赵王榻前,一个个呼风唤雨手握大权,在外一个比一个光明磊落堂堂正正,实则道貌岸然假仁假义的男人,心底止不住地泛起恶心。
温知宜心情很差,脸色跟着不好看。
燕非时不经意侧头,两人冷不丁打了一个照面,看清她眼底清冷冷的冰霜,他有些意外,又有些困惑,十分好奇她在想什么,怎么好像要把他们一个个碎尸万段似的。